夏晚橙静静地数了几秒时间,而后才用疑惑的语气开口:
“雷空?对不起,我拨错电话了。”
在将要挂断电话的当刻,夏晚橙听到电话那头在问:“哪家医院?”
“不用……”
“我再问一遍,哪家医院!”
……
夏晚橙坐在医院的长凳上,虚握着自己刚刚缝过针的右手。
雷空去了楼下取药,这时候的医院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
夏晚橙把莫名掉出的眼泪用手背抹去,再抬起头的瞬间,眼里的泪意已经消失殆尽。
雷空这时候出现在走廊尽头,穿着挺括的黑色西服,头发已经比之前长长了一些,身形修长瘦削,眉目冷峻,望着就像是秀场的模特。
夏晚橙向着他看过去,怨念出声:“怎么这么多药?医生是不是开错了?”
雷空望了望手里的东西,有些不自在地说:“破伤风的防治药,止疼药,还有一些外用药……”
“这些药苦不苦啊?我最讨厌吃药了。”
雷空在她旁边坐下,迟疑地问她:“你是……脑子不好使吗?”
“刚才打过针之后,脑袋确实一直晕晕乎乎的。”
“我送你回家。”
夏晚橙点点头,小心地杵着墙站了起来,而后没走几步就揉着眼睛躬下腰来。
雷空问她:“怎么了?”
“头晕。”
“要不要去问问医生?”
“大概是麻药还没过……”
下一秒,雷空就躬身把她横抱了起来。
夏晚橙虚弱地倚着他的肩,闻到他身上清晰的,混合着佛手柑,烟草和木调的香水味道。
她微微抬头,就能看见雷空精雕细琢般的下颚和从耳朵上坠下来的银色十字架。
雷空垂眼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道:“你仔细着你那只残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手搞成那个样子!”
夏晚橙闭眼侧过脸,眼前突然浮现出她第一次遇见徐行之的场景。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徐行之也是这样抱着她小跑去医务室。
她那时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脑子里考虑得内容似乎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时间好像突然就回溯了。
夏晚橙不禁失笑,想人生原来会是这样有趣。
一上车,夏晚橙就暗示自己放松身体和情绪。她听着车里缓和的音乐声,真真地睡了过去。
之后车子停下,雷空抱她下车的时候她有感觉到,但她没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反倒顺其自然地再次睡过去。
满打满算,自夏晚橙看到那两个保险箱里的东西后就一直没休息过。这会儿她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好好休息,直至第二天自然地清醒过来。
入目就是一片混沌的黑,不过从窗帘缝隙里溢出来的光亮炽烈透亮。只闻屋子里的气味,夏晚橙就知道这里不是任何一个她所熟悉的地方。
旁边一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夏晚橙仔细回想了下昨晚的情况,确定自己没有出现过记忆断片的情况。
她估摸着时间,稍微动了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