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她完成交易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也能遇上闲来无事在扫街的八卦记者。于是第二天,夏晚橙就在时事新闻上看到了自己从中古店出来的照片,上头配文:
“夏棶沉冤得雪,然夏家气数已尽,子女皆过着变卖祖产维持生活的艰难日子。”
夏晚橙自己看到这则新闻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她名声一向不好,现在有这样的流言也算稀松平常。但其他人,尤其是二姐夏午橘,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究竟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夏晚橙自己个纳闷,“我需要钱,所以去变卖自己闲置的东西,我既没违法也没犯罪……”
“但你实实在在丢的是夏家的颜面!”
“夏家哪还有什么颜面?现在柏海谁不知道妈妈被丈夫和弟弟合谋害杀害,都知道我们三姐妹不成器被人抢夺遗产家道中落一贫如洗!我们平时也没少被人笑话,也不在乎再多添一个笑柄。”
夏午橘在电话那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夏晚橙,你也为我想想,你知道我平日都在和什么人打交道?我跟人推杯换盏的时候,总要有可以理直气壮说话的资本。”
夏午橘说得话夏晚橙能理解,但是不怎么能认同。
“我现在想得,无非就是在大姐回来之前把她的花店给重新弄起来。我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夏午橘一听这话,气得当下就挂断了电话。
夏晚橙吁气归吁气,还是赶紧把钱打到了房东账上。
然后第二天,她就收到一个包裹,里头全是她那日在中古店里变卖的东西,一样不少。旁边还附着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
夏晚橙没找到寄件人信息,只能通过支票去查询。
这一查,愈发吃惊,忙一个电话打过去。
“徐行之,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那头人呆愣愣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夏晚橙当即就给气笑了,“我卖出去的东西你又买回来做什么?”
“那些东西里头有些是你妈妈生前留给你的。”
夏晚橙越发气急,“就算离了钻石珠宝名牌包包,我照样还是夏家三小姐,我从来都不需要这些外在的衬头来彰显我自己的身份。”
见她情绪激动,徐行之忙道,“你先别急,我来找你,我们见面说。”
夏晚橙在花店里跟设计师探讨重新装修的问题。外头响过一声闷雷后又开始下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正想着徐行之应该会打辆车,就听一声自行车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响起。
大雨在地上蒸腾起一道水雾。模模糊糊的光影里,一抹湿透的黑影从自行车蹿下来。
下一秒,风铃声声,徐行之推门进来,向着她走来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串密集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