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香闻言,羞赧的笑了笑,“姑娘说什么呢,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刘青微微点点头,眼前,火辣辣的日头正当照在听香身上,却见她小心的为自己补妆,自己的额上则是沁满了汗水。
她微微一怔,转身看了眼太阳照射的方向,而后似是想起什么了似的淡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的话,已经巳时了。”听香答。
竟都巳时了么?刘青微微错愕,任由听香为她补完妆后,她竟折身要往回走。
身后,听香一阵恍惚,忙小碎步跟上好奇道,“这……姑娘不是说了她一定会来吗?怎得却又不等了?”
刘青微微一笑,“傻丫头,我要等的时候,你不让我等,如今我不等了,怎得,你却还想在那里晒着不成?”
一边说着,她一边递过去一方帕子,示意听香擦擦额上的汗水。
听香受宠若惊,忙双手小心翼翼接过帕子,“奴婢谢过姑娘,姑娘分明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好奇……”
“你不是都说了吗,现在已经巳时了,这宫宴原本定的可是辰时就要开始的,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她还不来,我若再继续等下去,岂非显得太过刻意了!?”
刘青打断听香的话,煞有介事道。
有些事原就是,巴结便罢了,若是巴结的过了头,难免惹人怀疑,伞是一个道理,如今折返不等,亦是同一个道理。
她虽是个舞女,但也不是个蠢笨的,所以一些事情,还是需掌握分寸的。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听香虽不明白姑娘话中的意思,但她知道,姑娘说的,决定的,便就都是对的,于是二话不说,忙跟了上去……
而此时此刻,太平殿则是好一番热闹盛景。
两国来朝,宫宴的规格自是要比当初和敬公主大婚还要高出太多。
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太平殿布置的金碧辉煌,极尽奢靡。
凡是风临朝中三品及以上的朝中大臣,无一不来参加,纷纷列席而坐。
除此之外,所有达官贵人正妻家眷亦都在场,举杯共饮,好不热闹。
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美酒佳肴更是数不胜数。
而在大殿中央,一队身穿华丽彩裳的舞女正在殿中随乐而舞,身材飘忽,舞姿灵动。
除了这些,大殿之中,来来往往服侍众人的宫女令人目不暇接,人数众多,却又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杂乱。
彼时,一个侍女正端庄优雅的端着佳肴往与风临皇并排的方向又稍稍靠前些左身侧的席位行去。
那里坐着的,正是梁国太子冷枫。
梁国太子身边,梁国公主冷云笙正一一品味着桌上的美食,冷云笙身边,冷染一袭白衣出尘,随性而坐,似凉薄而淡漠的眼睛时不时的扫过四周,扫过宣太子莫言身上。
曾经风临便有传言说,梁国盛产美人,男女皆如是。
今日之前,宫中众人只道这是传言,而今日之后,待所有人真的见识到了梁国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的容貌,不由尽皆赞叹,传言竟是事实,梁国,果真盛产美人啊!
且不说他人,只眼前这三人的容貌,便可见一斑。
是以,此时此刻,大殿上不知有多少青年那女的眼光偷偷的落在这边,也不知有多少贵公子因着梁国的云笙公主心神激荡,又有多少女子因着梁国太子以及梁国的陵王殿下而面红心跳。
此时,就连来到三位面前送佳肴的侍女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殿中舞蹈虽美,却又有几人的心思是真的放在那舞蹈之上呢?
好在这样的场合虽然热闹,但也不无庄重严肃,是以众人的小心思也都只得藏在心中,并无人真的敢僭越半分。
风临皇下首位,莫言的心思亦不在眼前的舞蹈上,神色淡淡,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直到无意间一抬头,看到一侧正朝他看过来的冷染,才点头与他示意。
冷染与莫言原就认识,君子之交淡如水,便就如这次点头。
就这样,太平殿中央,舞女继续跳着舞,一切都看似平淡而有序,只除了,风临皇右侧的那个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