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儿应声,接着,便仔仔细细的回想,又洋洋洒洒的说了许多。
越听到后面,华云思的脸色便是越黑,直至听完红儿的所有描述,文敬公主转过身来,“裳儿,她说的,可是你身边的墨琴?”
华云思点头,“应当是有人冒充墨琴没错了。”
“所以,那个人没有将我叫红儿带给你的话告诉你。”文敬公主道。
华云思点头,“不过,那人既这么做了,便该是知晓你我的关系,才有所准备。”
“而且,那人很有可能是想趁你在来朝阳宫的路上对你动手,所以才特意命人假扮墨琴拦住了我不让你来的消息。”
文敬公主思虑了一阵,也道。
华云思再次点了点头,却是有些疑惑了,“既然如此,我却又好端端的站在了这里。”
文敬公主分析到最后,心有余悸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半晌,才总算放下心来,开口道。
“是啊,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对了,你仔细想想,来我这里的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异常?”
“异常吗?”
华云思思虑了片刻,将忽然遇到引路婢女定定事,还有那两个婢女撞在一处的事都说了出来。
只是二人研究了半天,仍是不得其果。
毕竟,无论是端着水盆的婢女也好,还是引路的婢女也好,二人实际上却都没对华云思做什么不好的举动,所以,也不能确定就是她二人或是其中一人所为。
华云思倒是不惧怕谁会对自己怎么样,可如今的情形,敌在暗,她在明,不得不时时刻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着应付接下来的时候。
文敬公主自是也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横,便道,“要不然,我亲自送你回去?”
“这一路上,路途虽不远,但也不能算近,我实在担忧的紧,若是能和你一同的话,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人敢对我这个嫡公主也动手的。”
文敬公主大义凛然道。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华云思心下感动,但更深觉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让她也随着自己涉险。
好歹,自己也是有一身武功的,和她终究是不同。
于是,华云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无碍的,你不必跟着了,否则让别人瞧着,自己的亲妹妹的婚典都不去,却是要因为我区区一个县主就去到婚宴,这样不好。”
“我不在乎。”文敬公主眼皮都没眨一下,道。
华云思笑着摇头,“可我在乎,况且,偷偷告诉你,我习过武的,所以不怕。”
“可是……”文敬公主依旧想要坚持。
“没什么可是,你若是为了我好,便放心在这里瞧着,不管是什么人想对我不利,她们都也可得知道,我并不是好惹的,总得叫她们付出代价才对。”
华云思的脑海中忽然飘出柳贵妃和柳月如方才的眼神来。
“裳儿……”
“你我的关系,你该了解我,我若真的需要,是不会与你客气的,你明白吗?”华云思又谆谆善诱道。
这下子,文敬公主才总算不得不点了头。
华云思又好生告诉文敬公主叫她放心,自己必定会小心之类的话后,才在文敬公主担忧的目光中离开了朝阳宫,按照来时的路往太平殿而去。
她的记性一向是好的,所以回去的路上走得飞快,也并没有任何的犹豫。
直到路过一处凉亭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隔着树丛的另一边,似有什么人的对话声隐隐约约传来。
她猛地驻足,而后警惕的观察了四周后,才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逐渐的靠近。
为免贸然被人发觉,她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只听到两道极轻的人声……
树丛的那端,楚良妃双腿发软的看着面前的顾语生。
这还是她十多年前入宫以来,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站在这个人的面前,即使,她已经听了这个人十多年的号令。
虽然,楚良妃身在宫中多年,也伺候了那个龙椅上最尊贵的男人多年。
按照正常来说,她该早已习惯那种无上的威严才对。
可此时此刻,在顾语生的面前,她竟有种错觉,此人的气度,甚至比皇上还要尊贵许多,还要令人敬畏几分。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不允许,她险些就要跪了下来。
“主子。”她垂着头,讷讷了一句。
不错,他是她的主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顾语生淡淡点头,眼神越过她,似在看着她身后的什么地方。
“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见你?”
楚良妃闻言,头垂的更低了,“属下做错了事,愿受主子惩罚?”
“惩罚?”顾语生似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蓦地轻笑。
“我若真的要惩罚,你以为,你能受的住?”
楚良妃闻言,整个身子蓦地一抖,冷汗顺着额头离离落落便滴了下来。
她这副模样,顾语生的目光在她身上不耐的掠过,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又看向树丛后的方向,那个地方,隐隐约约,似有一道人影。
嗯……看样子,倒是个有趣的人影呢,顾语生心里想着,片刻,才又对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楚良妃道。
“你之所以那么做,便就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