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时候,陆渊已经等在了传讯室里了。
岑安溪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镇定自若的男人,心道对方应该还留了一把后手。
不知怎么的,她心中有些许不安。
岑安溪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你要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早已经剑拔弩张。
只不过该争该吵的早就已经来过一遍了。
陆渊看了岑安溪一眼,“我知道陆之航在那里。”他开口道,很是平静。
岑安溪瞳孔放大,她死死盯着陆渊,追问道:“在哪儿?”
陆渊摆出一幅谈判的姿态,“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条件。”
“陆渊,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儿子啊。”岑安溪情绪没有绷住,她大声骂道。
陆之航不在的这几天,岑安溪就没有睡好过,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小孩哭的样子。
连带着好几天晚上直接从噩梦中醒来,可是到了陆渊这里,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陆渊闻言,只是冷冷笑了出声,“我当然知道那是我儿子。”
他也舍不得让陆之航吃苦,只不过同样不想让自己的后半辈子都陷在这里。
“岑安溪,你伪装得那么深,到最后也不过和我两败俱伤而已。“陆渊讽刺道。
他身体绷成了一条直线,“如果你想知道陆之航的下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岑安溪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中带着一抹咬牙切齿,”你既然放心陆之航一个人在外面,我又什么好担心的。”
岑安溪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不过她更加清楚,这就是一场博弈。
赌的就是她和陆渊谁更能狠的下心。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渊率先败下阵来,他伸出手鼓掌,“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黄局的人带走了陆之航,直接将他送到了国外,陆渊本来也是要去那个地方的,只不过就在临走前被重新抓了回来。
想要再跑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他想要的是减刑,而这离开不开岑安溪的帮助。
陆渊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陆之航在国外,身边一个人没有,我本来打算去陪着他的,不过现在是走不了了。”
“我的人情应该还够用一段时间,但是再往后去,就保不准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了。”
陆渊一字一句道,他盯着岑安溪,仿佛要在对方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岑安溪心如刀割,她将陆之昂疼爱到了骨子里。
感情和理智两相拉扯,岑安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陆渊看出了她的迟疑,甩出了自己的条件,“你想办法替我减刑,事成之后,我将陆之航的地址给你,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没有我这个人。”
这句话半真半假,对于岑安溪来说却有极其大的诱惑力。
她几乎要忍不住答应对方了,”我要确认他的安全。”
“父子一场,我也不想看见之航出事。”陆渊开口道。
从监狱出来以后,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岑安溪的心也又一次跌入谷底。
到最后,她也没能从陆渊的嘴中套出陆之航的下落,反而还要搭上自己所剩不多的那些欢喜替对方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