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过去四天了，季律师还是没有醒来。从手术室一出来以后，就直接转进了ICU，每天都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
宫莫寒正全力追查着幕后主使，只是并没有丝毫进展。设下这个计划的人实在太过于缜密，一环扣一环，根本抓不住任何把柄。
反倒是宫莫寒在追查过程中，发现工厂的管理层从骨子里都烂了。偌大一个管理层几乎全部都是子公司塞进去的关系户。
从不做实事不说，还克扣打压底下员工。在这样的情况下，员工被煽动着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
除了几个闹事的主谋，其他人的宫莫寒根本就生不出清算的心思。
说到底，还是他识人不清。
助理安静的站在宫莫寒身侧，他不是季律师，无法从自家老板这张冷脸上揣测出任何其他想法。
宫莫寒手中拿着一张合同，他一个人看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
“把工厂解散，发一笔遣散费下去。”
这次工厂员工闹事，布料被毁，给宫氏集团带来的影响并不算小。可是即便如此，宫莫寒还是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助理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宫总，真的要这样吗？”
这不是一笔小费用，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抓到那个在背后动手脚的人。
宫莫寒闻言，没有说话，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ICU中有规定的探视时间，即便以宫莫寒的身份想进去随时都可以，他依旧遵守这一条规定。
“发下遣散费的同时，把所有员工都盯紧了，如果有异样立马告诉我。那几个闹事的主谋也发，但是他们现在不要放出来。”
宫莫寒说着，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穿上，助理知道宫莫寒这是要去医院探望季律师，连忙亦步亦趋跟在了身后。
没了季律师以后，他们这些总裁办的员工工作起来都没有那么得心应手，也是诚心诚意的希望他能够好转，早日归来。
宫莫寒看了一眼助理，缓缓开口道：“你今天不用去了。”
助理一愣，随即明白了宫莫寒的意思，“那我现在去处理工厂的事。”
宫莫寒只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他没有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抵达医院的时候，正好是探视时间，宫莫寒顺着电梯上去。
季律师住的是VIP病房，来往医务人员都是行业翘楚，用的也是最好的药，可是偏偏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面色迅速苍白下去，带着一股羸弱。
宫莫寒站在床旁，眸色渐渐沉了下去，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季律师双眼紧紧闭着，虚弱到了一种境界，让人无法和清醒时的他联系起来。
现场有那么多保安，季律师本应该被保护在后面，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伤了他。
宫莫寒想着，脸色越发冰冷起来。
张大千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样胆小的人，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从见他的第一眼，宫莫寒就有些怀疑。可是连张大千本人都承认了，旁边的员工更是异口同声的指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