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宫莫寒的声音，淡定如季律师，都没来由的手抖了一下，咖啡的污渍瞬间渗进了白衬衫的棉麻布料里。
看着袖口上的那块咖啡色的污渍，季律师只觉得肉疼。
这件衬衫是他为了这次出差专门买的，现在可以宣告报废了。
忽略掉了季律师的这些小情绪，宫莫寒自顾自的解释道：“在商场上，大家都喜欢先把彼此的底细调查清楚再下手谈合作，这样才能明白对方的弱点，譬如打蛇打七寸。”
不用完全翻译成白话文，季律师已经能够明白了。
刚刚那个女人就像是一种手段一样，类似于网上搜集资料，只不过这种手段更加让人不齿罢了。
“他们想了解什么？”季律师不禁有些担心，“宫总，不需要我做点其他措施吗？”
宫氏对于美国市场完全不了解，冯氏在这边又是如同地头蛇一样的存在。
而且他们刚下飞机，冯氏就派人过来探查，想必这次的谈判定然有颇多艰难。
他们想了解些什么？这个问题宫莫寒也在想。
如果只是为了谈合作，那么只需要调查他这个人的底细就好。
明明有无数种隐匿的方法可以用，何必要派一个人专门暴露在他面前？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次的事情似乎不想眼前看上去那么简单。
冯氏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就让人查过，但是除了一些冯家的基本资料之外，就没有刷新有用的东西了。
“等着看。”宫莫寒在季律师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咖啡，“是狐狸，就总有藏不住尾巴的时候。”他缓缓说道。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显示是个美国本地的电话号码。
和季律师对视了一眼，宫莫寒接起了电话。
“是宫总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她说的是普通话。
“是我，哪位？”宫莫寒镇定如若的回答。
对面的女人浅浅的笑了一句，继而应道：“我是冯佳琪，冯氏集团的总裁。今天晚上想约宫总和您的员工一起吃个饭，不知道可否赏脸？”
对方自报家门，倒是印证了宫莫寒的推测。
狐狸藏不住了，刚刚本想打探他不成，现在就开始摆鸿门宴。
看来对面这个女人沉不住气，对于宫莫寒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略微沉思了片刻，宫莫寒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对面诚心送上门来让他抓辫子，他有何苦辜负对方的好意。
电话挂断，季律师一脸紧张的问道：“宫总，需要我做些安排吗？”
这次出差只有自己和宫莫寒两人来了美国，毕竟寡不敌众，如果对面真想用阴招，他们两个人不一定架的住。
他在美国还有一些业内好友，临时找几个人过来撑场面，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用。”宫莫寒回绝了他的好意，“休息一下，晚上和我一起去吃个饭。”轻轻拍了拍季律师的肩膀，宫莫寒抬腿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还在往外冒着丝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