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辙，我已经打算离开。”她平静的看着肖辙，脸上透露着一股倔强和认真。
在某些方面，关欣总是无比执拗。
其实留在清市对于她来说，能够过的顺利一些。
但留清市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折磨。
有些地方一旦生了感情，就会变成禁区。
看懂了关欣的手势，肖辙的笑容在脸上僵硬了下来。
他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想开口说话，可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肖辙终于能够开口发出声音了。
“你……你真的要走？”对于这个消息，肖辙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坚定的点了点头，关欣的脸上没有丝毫犹疑。
这次她不想再被谁阻拦了，留在清市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临死之前倒数的日期。
既然知道自己迟早是要死的，所以倒数最后那几天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为什么？”肖辙不解，“关欣，这里到底为什么让你待不下去？”他追根究底。
若是说是以前，只要是关欣自己不想说的，肖辙统统不会问。
但这件事事关关欣能不能留在清市，所以他不管怎么样，也要问个清楚。
“不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开始新生活了。”关欣比划着说道，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吗？她为什么非要去开始新生活？这其中的缘由，肖辙自然也能明白。
无奈的摇了摇头，肖辙的眼底布满了悲伤的神色，“关欣，你不想再回VR了吗？不想再参加比赛了吗？”他开口问道。
不管是VR还是比赛，都是曾经能让关欣涅盘重生的东西，若让她轻易放弃，她又何尝舍得。
只是有些东西到了必须要舍弃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只觉得无能为力。
“对不起。”她现在能表达的，似乎就只有歉疚了。
肖辙想听的不是关欣的对不起，他期望关欣留下来，哪怕不在VR不在他身边，在清市他能随时找到的地方也好。
“不能不走吗？”肖辙固执的问道。
“对不起，我今天……是来同你告别的。”犹豫了一下，关欣还是说了出来。
她欠肖辙和花家的太多了，这辈子怕是怎么都还不清了，如果真有所谓的来世，再当牛做马报答他们吧。
径直站起身，关欣打算直接离开。
她实在是没办法再看见肖辙难过的眼神了，心里的歉疚几乎侵袭了她的整个胸腔，而她除了说对不起，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看着关欣离开的背影，肖辙本想起身追出去，可内心深处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生生压住了他的冲动。
能让关欣义无反顾离开清市的人会是谁？不用猜肖辙都知道。
他只是不愿承认，哪怕自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依然不及那个人分毫。
瘫坐在卡座上，肖辙沉着脸落寞了许久，终于还是掏出手机给宫莫寒打了个电话。
他想，现在整个清市，除了他，应该再没人能把关欣留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