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酥的好不似热烈的骄阳,叫人随时都能让人感受到。却像是山间一泓清流,缓缓淌过人的心房,给人以最温柔的慰藉。
但就是这样的好,现在反而让他更担心了。
从前在南宫瑞一事上他就未能保全季酥,如今相似的事情再度出现。
他到底……能不能保护好季酥?
看着那一碗老鸭汤,傅见寒没有喝。
他转身走出屋子,想要去府衙后院散散心。
园中这个时节并没有什么景色,傅见走着也并不宽心。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园子里还有别人。
他才走进园子没几步,就见到了一个披着斗篷站在那里的男人。
那个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向了傅见寒。
竟是南宫琤!
傅见寒怔了怔,转身看看身后官署办事的地方,再转身看看眼前的人。
是那一日在朝堂上拿出圣旨要和南宫玠争皇位的人没有错。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圣旨真伪还没有弄清,照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被暂时安置在皇城别宫中受人看押才是!
琴峥冲他笑了笑:“傅翰林在这里见到我。很意外吗?”
傅见寒:“你怎么出来的?”
为了防止这个人是拿假圣旨篡位,实则狼子野心,他记得朝中好些老臣分明都安排了人看住了别宫。
只要琴峥一有风吹草动,那些人立即就会知晓。
可琴峥却出现在了这里。
琴峥随手揪下了一片手边的树叶,“眼下京都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想来翰林府衙走走,就来了。”
傅见寒的眸子眯了眯。
受人看管之人恰好出现在了这里,怎么可能只是随便出来走走。他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他不明白南宫琤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他的动向。
自己才一进园子,南宫琤竟然就在这里等他了。
难道翰林府衙里也早就安插了南宫琤的人?
琴峥朝他走近一步,“傅翰林校验圣旨真伪可有进展?”
傅见寒唇线微抿:“有无进展,眼下都不是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该打听的事情。”
琴峥挑挑眉,“看来是没有任何进展了。”
要是有进展,要么就是证明圣旨是真的,已经有人将他从别宫迎接了出来。要么就是证明圣旨是假的,将他拿下问罪。
可傅见寒这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可见他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早就听闻傅翰林工于书法,不知为何这次却校验了良久都没有出结果啊?”琴峥笑道。
傅见寒眉心一拧,“皇祖文书所存不多,校验本就不易。此事又与皇位息息相关,自然不容半点马虎。”
他反过来审视了琴峥一眼,询问道:“倒是你,出现在这里,是害怕我查出什么?”
被对方反将一军,琴峥反倒是低头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能查出什么。”
傅见寒的唇线霎时绷起,对方这幅自信无比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
谁知这时,琴峥却看着他的眼睛,状似无意地说道:“毕竟一个连字都不能仔细看的人,能鉴别圣旨真伪才是怪了吧。是吧?傅、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