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沿站在城门口,半晌没有带着手下的人提前走进一步。
楚星澜笑了笑,“段公子不是有地方去么?不走了么?”
看着他脸上的狐狸面具,楚星澜说:“我一直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为我而来。若不是,你在西京城中应该会有自己的去处,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走呢?”
是舍不得吗?
她不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殷薄煊死后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眼中的所有意外相遇,可能都是别人的早有预谋。
那么段沿到底是谁?
他又为谁而来?
楚星澜上前一步,望着他面具下深邃的双瞳:“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就连现在,她看着段沿的样子依然觉得他是那么地像殷薄煊。
这样的人的出现,怎么可能是个巧合呢?
段沿的神思一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楚星澜黯然的双眼,他的心间划过一股沉闷之意。
段沿又往后退了点。
似乎终于明白两人现在的距离不甚妥当。
他低下了头道:“只是巧合而已。”
楚星澜微微颔首,让开一条道说:“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你请吧。”
段沿扶了下脸上的狐狸面具,翻身上了旁边的高头大马。
坐在马上,他勒紧了缰绳看着楚星澜,道,“我还是那句话,逝者已矣,好自珍重。”
而楚星澜已经上了马车,放下了轿帘,“无需多言。”
段沿的队伍最终在城门口与楚星澜等人错开,去了自己的方向。
西京城的人对国舅府的队伍颇为眼熟,当看见小乙等人扶着一副棺椁归京,不少人的脸色都变做了尘土。
国舅爷如今的权势已经大到了就算是街头百姓都口耳相传的地步。
多少人都知道他坐镇一方时的魄力手段,叫贪官污吏闻风丧胆。是他在镇守着大齐。
可现在国舅府的侍从突然扶着一副棺灵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国舅夫人,难免不叫人多想。
“这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看这队伍的气氛,想必是极要紧的人。”
他们和京中的权贵不同,消息得的晚,自然还不知道殷薄煊已经于月前战死于雪山的事实。
忽然有人猜测到:“死的不会是国舅爷吧?”
走在马车旁的珊瑚看了那些人一眼,紧张地向小乙投去一个目光。
国舅爷战死的消息固然瞒不了多久了。
但她还是希望能晚一天是一天。至少给楚星澜一个喘息的机会。
“胡说,怎么可能是国舅爷!”一个人驳斥道:“国舅爷英明神武,绝对不可能突然就死了。”
也许是殷薄煊的形象在大齐子民的心底真的已经接近于一个神了,所以他们才坚决相信殷薄煊的强大。
那百姓笃定地说:“这大齐里任何一个人倒下了,国舅爷也不可能倒下。”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相继灌入楚星澜的耳里,她搭在膝上的手逐渐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