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寒看着眼楚星澜带来苏州的粮食一日比一日少,该来的补给却迟迟不到,心情也一日更比一日沉重不少。
眼看粮仓就只剩下供大家吃两日的粮食,傅见寒终于坐不住了,还是去找楚星澜商量了对策。
可是楚星澜自从安定好难民以后就再没有关心过难民的生活,每日除了例行的巡察时会去难民营里走一遭,平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喝茶。
在难民营外的小楼喝茶,在傅府里的小院里喝茶,不论什么时候傅府的下人见到她,她都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傅见寒去找她时,楚星澜还是在喝茶。
“你再这么喝下去,苏州就要出大事了!”
楚星澜懒懒抬头一看,傅见寒拿着一份粮仓的米粮进出状况,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有时候我看你真不像是一个钦差大臣。有你这么悠闲的吗?”
楚星澜:“啊?一定要忙忙碌碌才像是钦差大臣吗?”
傅见寒不与她在此胡诌,只把粮仓簿子往楚星澜面前一扔,严肃道:“苏州城马上就要没米了。你之前说可以先将灾款分散去卖米,可米粮迟迟不到,等粮尽的一天,难民们肯定要闹起来!”
楚星澜瞥了一眼丢到她面前的册子,又瞥了一眼院落外的风景,淡定道:“苏州城不会没有米,我跟你保证,在米粮耗尽之前,一定会有人将粮食安全送到。”
傅见寒愣了愣:“你如何能确定?”
楚星澜:“负责做此事的是我的哥哥们,他们的能力我如何不知?从我来苏州以后我可曾骗过你?还有,你遇上问题了,能不能先不要着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浮躁的性子。”
虽然她看起来很闲,但是她并没有不把灾民的事放在心上好吗?
傅见寒似乎有几分被楚星澜说服了。
这时候楚星澜对珊瑚朝院外使了一个眼神,珊瑚就立刻走了出去。
没想到她还未出院门,一个丫鬟就从她面前匆匆走了过去。
珊瑚一愣,哪里来的丫头,还路过的这么巧?
她眉心一蹙,一把拉住要走的人道:“你是哪儿来的丫头?”
丫鬟低垂着头:“来取换洗衣物的。”
珊瑚:“那怎么又不取了?”
“听见钦差大臣和知府大人在说话,不敢叨扰,才想要先离开,一会儿再来取。”
珊瑚的眸子一转,顿时警惕道:“所以刚才夫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丫鬟一愣,连忙道:“奴婢只是顺耳听了一耳朵,在府中听到的话,奴婢不会对外说的。”
珊瑚回头看了楚星澜一眼,见她摇头浑不在意,珊瑚才松开了小丫鬟的手。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躲在墙根边了,这要是在国舅府,你十只耳朵都不够受罚的!”
“是,奴婢这就告退。”
丫鬟匆匆地抱着一筐的衣服抛开,珊瑚警惕性高,觉得不稳妥,干脆在院门口站了下来,免得一会儿夫人和傅知府说话的时候还有人来听墙根。
楚星澜瞥了傅见寒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你那般急急忙忙地来找我,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多半都要猜到苏州有事了。以后在人前还是淡定点的好。”
傅见寒:“这是傅府,不至于。”
“哼哼~”楚星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下,“未经过细心分辨的人可不能随便相信。当日我在国舅府里也特别相信一个叫小丁的护卫,可他确是联合影奴要来刺杀国舅爷的人。”
楚星澜道:“你才来苏州没多久,这里的人多半是你来了以后才挑选的吧?半道上手收来的人很难对主子家有忠心。所以傅府的每一个人,你最好都不要轻易相信。”
楚星澜抿了一口茶道:“保不齐,你这些从我院外来来往往的院子里,就有一个是吴固放在我们跟前打听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