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阿姐叫的也是这样疼……
殷薄煊的呼吸都颤了颤。
“她可是……”
最后两个字他费了好些力气才从牙关之间挤出来:“难产?”
珊瑚一愣。
殷薄煊的双眸里都透出了几分血气,“若她真是难产,不要孩子,将江隐踪死都要给爷保住楚星澜!”
他一个人也习惯了好多年,如今有个楚星澜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但是楚星澜,她不能有事的。
绝对不能!
殷薄煊的心从未如此慌过,那一瞬间他仿佛不是从前那个不足二十岁就能上场作战的少将军,也不是敢执剑闯后宫的国舅爷。
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希望自己妻子能活下来的男人。
他是真的怕。
怕一个孩子会夺去楚星澜的性命!
珊瑚被殷薄煊吓得好一会儿才回神,着急之时也忘了主仆之分,一下就将殷薄煊推开道:“什么难产,才刚开始生呢,女人生孩子都要许久的!”
国舅爷在外头帮不上忙,怎么还净自己吓唬自己呢?
珊瑚忙扭头对小甲说道:“你拉着国舅爷些,还有好些时候要等呢,我去拿药,都快要来不及了!”
她一下跑没了影,留下殷薄煊愣在原地。
楚星汜轻咳了一声朝殷薄煊走了过去,宽慰道:“国舅爷,霜儿当时生曜之的时候也生了足两个时辰,没那么快的。况且霜儿就在里面,若有什么,她定会第一时间过来说,国舅爷别胡思乱想了。”
他实在是不知国舅爷那么镇静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就给先慌了,竟然就先说出了保大保小要先保楚星澜这种话。
不过国舅爷的这份心意他还是很满意的。
但……
这种可以安抚牛逼哄哄的国舅爷的感觉,倒还让人挺爽!
楚星澜进了产房一个时辰都未生下来,后来就连南宫玠都从宫中赶出来了。
他到时院子里的人乌泱泱地往下跪,忙着拜见皇上,南宫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往殷薄煊身边跑:“免礼免礼。”
他还没长到殷薄煊那般高,只能仰头看着国舅爷道:“舅娘怎么样了?”
皇帝搓着小手,简直比殷薄煊还要激动。
他期待舅娘肚子里这个娃娃可太久了,怎么可能不激动?
殷薄煊冷冷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舅娘在里头疼的要命,你看起来倒是还挺高兴?”
南宫玠脖子一缩,多年来被殷薄煊教训的后遗症让他即使成为皇帝以后依然对殷薄煊有些发憷,尤其国舅爷身上现在还寒意迫人。
南宫玠咕哝了一嗓子,“没,没……”
外人都在暗自揣度南宫玠当上皇帝以后会否跟国舅爷心生嫌隙,为了权利而起争执,其实压根用不着。
新帝对国舅爷的敬意乃至于骨子里畏惧,岂是他们那些外人能理解。
殷薄煊回头看着产房道:“还不知道要何时才生下来,你先去画堂休息吧。”
南宫玠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就在这里等舅娘。”
什么皇帝什么朕,称呼在这个时候都不重要,舅娘肚子里的小娃娃最重要!
就在此时,屋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婴孩的啼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