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瑞惊愕地看着傅见寒,眼中瞬间被怒火填满,他疯了吗?
傅见寒难道忘了自己的妻子还在他的手里,竟然就敢将他拉下水?
他就不怕自己一事动怒,杀了季酥和他襁褓中的孩子?他可没有什么做不到!
南宫瑞只生活在自己的怒气里,却还是低估了清流世家的志气,低估了文人的风骨,更低估了季酥的志气。
若是傅见寒一直一个人倒还容易被南宫瑞威胁,但是他千错万错就错在让季酥和傅见寒见了一面。
季酥虽然是一介弱质女流,却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若要她借着傅见寒去给南宫瑞当走狗的事情活下来,对她来说倒不如与傅见寒诀别来的痛快,所以她才会写下那一张布条留给傅见寒,告诉他诀别之意。
如果非要傅见寒在大义和自己之间选一个,季酥会让傅见寒选大义。
那才是她喜欢的傅见寒。
牺牲很难,但总有人要去牺牲,一些事情才能完结。从傅见寒被叫走的时候,季酥就已经替他想到了这些。
现在傅见寒站在宣政殿上对南宫瑞口诛笔伐,亦是在对当日南宫瑞对他们夫妻逼迫的一种报复。
事已至此,他能做到的就只有在人前撕破南宫瑞的一层面皮了……
“你胡说!”南宫瑞不知道被挑起了哪一根神经,忽然朝傅见寒冲过去道:“这全都是你在胡言乱语!你和贾公公是同谋。你们都想要谋害本皇子!”
他的双目猩红,即便到了这一刻都不肯相信傅见寒竟然有胆子背叛自己,牺牲季酥。
他怎么敢?
傅见寒不是最喜欢季酥的吗?
他连伪诏都为自己写了,为什么到了最后时刻却改了口!
南宫瑞疯魔地看着傅见寒道:“你到底被谁收买了,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你从前答应我的不是这样的话,你说!”
“五皇兄!你闹够了没有!”
南宫玠突然从金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子不高,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南宫瑞。
就在不久之前,南宫玠还只是一个稚子,处处遭南宫瑞算计,甚至还藏身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但是此刻,南宫玠淡定地坐在一把金龙椅上,南宫瑞却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用自己猩红的双目看着宣政殿里的每一个人。
太子殿下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他身上那副冷静淡定的气度更是叫近乎疯魔的南宫瑞半点都比不上。
南宫瑞愣了愣,回头看着自己腰高的南宫玠冷笑道:“怎么,你个小孽畜也要来教训我了?”
被叫小孽畜,南宫玠的眼皮都跳了跳。
他知道五皇子一直都很讨厌他,讨厌他占据了太子之位。
南宫玠走下来一步道:“五皇兄如今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吗?当初是五皇兄说贾公公和傅翰林是证人,可现在这两个证人都先后证明是五皇子在谋反!”
南宫瑞立即道:“我没有,我是无辜的,我才是来解救这个皇城的人!”
“左相已死,怕是也没人能证明你无辜。你未得诏书私自入京,就是大罪!”殷薄煊寒眸一眯:“拿下!”
赤水军拿刀上前,个个威武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