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傻傻地只顾点头,还泡在有孕的幸福里没醒过来呢。
谁知她才安定了不到半分钟就猛地站了起来。
崔怜霜大吓了一跳,扶着她道:“我的大小姐,你做事可小心点吧。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了你这么抻!”
楚星澜笑嘻嘻道:“我得去给国舅爷写封信,他知道我怀孩子以后一定能乐死!”
说不定都要加紧来清潭找她的脚步了。
珍珠跟珊瑚连忙跟上,一左一右地看着她,免得她脚下不注意再给摔了。
铁达云朵跟着傻笑了一阵,崔怜霜好奇道:“你笑什么?”
铁达云朵傻笑道:“不知道我跟阿渡有孩子的时候,阿渡会不会也这样高兴。”
崔怜霜柳眉一挑,“你的阿渡要是像澜澜这么不着调,你才真的要担心了。”
……
东宫。
小乙从远处飞奔而来,将刚拿到的谍报送到殷薄煊手上。
前日他刚选出些靠谱的护卫调配到东宫,这两日他在给南宫玠教学。
等南宫玠学完手里这篇古文,殷薄煊就准备动身去清潭了。
南宫玠正在背《离骚》,抬头看见殷薄煊手里的谍报,眼睛都亮了起来。
殷薄煊瞥了他一眼,“不可分心。”
南宫玠撇撇嘴,没等殷薄煊看完手里的信,就又迫不及待地问道:“舅娘说什么了?”
殷薄煊手中的不是天下谍报,而是楚星澜写给他的信。
清潭距离京都甚远,普通驿站送信太慢。
殷薄煊怕不能及时收到楚星澜的消息,就让她走谍报之法,每一封信都百里加急送来,这样每一封书信寄出都能省下一半时间。
用最高级的谍报网来传送夫妻间的书信,普天之下也只有国舅爷能如此奢侈了。
上一封信是楚星澜三四天前刚到清潭时送来的,那时她就在信里说回了清潭有些水土不服的事情,殷薄煊为此挂心了好几天。
常常南宫玠背书的时候,国舅爷都在回廊下走神。
楚星澜身子金贵,这一路舟车劳顿又水土不服,她应当很辛苦。
即便楚家的人都会照顾她,殷薄煊也还是为她担心,甚至还特地让孟随准备了炙鹅肝,预备去清潭的时候带给楚星澜吃。
那是国舅府的吃食,清潭可没有。
南宫玠迫不及待地问道:“舅娘的身体好些了么?还是吃不下饭?”
殷薄煊见他实在好奇,转身在他身边坐下,念道:“你舅娘在信里说,他们在清潭一切都好。祭祖也顺利结束了,她爹还办了一场千人宴。”
一页信看完,殷薄煊又抽出了压在底下的第二张金花笺。
“宴上你舅娘依然吃不下饭,二嫂嫂带她看了大夫,突然发现你舅娘……”
殷薄煊呼吸一滞,墨色深瞳锁在了金花笺上突兀“有孕”两个字上。
有、孕……
有孕!
殷薄煊愣了好一阵才继续往下看。
楚星澜说她推算过时间,这一胎还真就是他们去漠北的时候怀上的。也就是楚星澜胡闹,他唯一纵容了的那一次。
就怀上了?
殷薄煊一时之间又是高兴地想笑又是满心的无奈。
他就这么厉害,一次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