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一纸契约拍到了桌上,然后又从另一边的袖口里掏出一盒印泥打开。
“就凭他一个莽夫也想要欺负我们楚家的人,他不知道我们楚家最是护短吗?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楚家的人都不会让自家人在外头受欺负!”
楚星澜边说边抓起殷薄煊的一只手沾了点印泥。
小姑娘愤愤然道:“他想欺负的还是楚家的长子,他就在想屁吃!”
国舅爷的拇指已经被抓着往契约的方向挪。
殷薄煊:“……”
他直觉不对,宽厚的大掌故意一顿,没顺着她的手劲摁下去。
殷薄煊:“什么东西?”
就这么抓着他的手就上?
还不是在他昏睡的时候,清醒着就抓他摁手印?
楚星澜小眉毛一蹙:“手拿过来!摁个手印你都犹犹豫豫,有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殷薄煊:“……”
这和男子气概好像没什么关系。
楚星澜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就往契约上面摁,殷薄煊揽着她也不敢对她发脾气,活像个木头人一样被强行拉着摁了个手印。
“成了!”楚星澜长吁一口气,放下了个大石头一般说道:“我看那个奎苏里两日后还怎么嚣张!”
她把契约书叠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要让殷薄煊再看一眼的意思。
殷薄煊:“……”
他都签了个什么东西。
总感觉不是好东西。
“总感觉你要霍霍爷。”殷薄煊忍不住道。
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殷薄煊也没有拿回来看。仿佛就算楚星澜给他签的是一份卖身契,他也会为了哄楚星澜开心摁下去。
楚星澜瞪了他一眼,眼底隐约蹦出了两颗火星子:“你再说一次。”
殷薄煊:“但就算是被你霍霍,爷也乐意。爷最乐意被你霍霍了,别人都没有这种荣幸。”
楚星澜瞬间被他给逗笑了,又重新勾住他的脖子道:“你就这么纵容我?”
殷薄煊道:“爷用金顶大轿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夫人,当然得纵容着。”
要是不纵容,小日子不好过呀。
楚星澜笑了笑:“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漠北大地经常有大齐的贵人来吗?”
殷薄煊一愣:“贵人?为何要问这个?”
楚星澜道:“我今日去见奎苏里的时候,发现在我去之前,他可能正在款待一个贵客。”
殷薄煊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打听出来的?”
楚星澜认真道:“笑什么,我是因为在桌上看到一方手帕了。上等真丝所制,一般人可用不起这种料子。我琢磨着他那时候应该是有一位贵客的。”
就算是在大齐,不是高官显贵都用不上那么好的丝织品,何况是贫瘠的漠北?
奎苏里一个糙老爷们难不成还能专门找一块真丝帕子来玩?
尤其当奎苏里看见她拿着那块遗落的帕子时,神情也不大对劲,还着急地分散她的注意力。
所以楚星澜敢肯定,奎苏里那时候应该就是在款待一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