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特别怕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虽然她知道殷薄煊多智近妖,想要骗一个人易如反掌,骗她更是。
但是她这次的害怕却不是因为殷薄煊的人设。
他们从小生活的世界不一样,受过的教育不一样。
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却交缠在了一起,这或许就是她一开始就对自己和殷薄煊之间的爱情不自信的原因。
因为不自信才会在看见那幅画的第一时间质疑起殷薄煊对自己的感情。
又因为害怕被玩弄感情后被抛弃,所以才想要在他提出放手之前先隔断这份感情。
她慌了。
乱了手脚以后,便天真地想要像刺猬一样先将自己卷起来,好像这样就能不受伤。
“知道画上的女人是萱皇后以后,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我也知道自己这次错的离谱。但是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
楚星澜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
殷薄煊握住她的手一使劲,楚星澜就被他从身后拽到了怀里。
他幽深的眸子盯着她:“那你以后想如何?”
楚星澜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让我疑惑的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来问你。我不会再自己瞎猜,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殷薄煊看着她如此认真保证的模样,嘴边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其实很懂事,知道自己错了,就认真地想要改。
看着这样的楚星澜,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生气?
“你可以质疑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唯独不能质疑爷对你的感情。”殷薄煊道。
楚星澜怔了怔,愧疚道:“以后都不会了……”
国舅爷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楚星澜一愣,错愕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
殷薄煊道:“本来不想告诉你,免得你担心,但是看你如今的模样,还是将此事告诉你更让你安心些。”
衣襟敞开,露出他结实带着伤疤的胸膛。
殷薄煊道:“心口上有颗痣,看见了么?”
楚星澜点点头,“看见了。”
她也曾触碰过这个地方。
殷薄煊说道:“这不是痣,爷身上从前没有的。”
楚星澜一愣,不是痣,那是什么?
国舅爷道:“还记得爷跟你表真心的那一日曾经跟你说过的蛊虫么?”
楚星澜怔了怔:“化蝶?”
用所爱之人的血做引种蛊,一旦变心,便会暴毙而亡。
殷薄煊将胸膛袒露在她面前道,“这就是化蝶。”
楚星澜大吃一惊,她猛地抬头看向殷薄煊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弄得?”
殷薄煊道:“就在你答应把一颗心交给爷的第二日。”
楚星澜怔了片刻,才想起那一夜她睡得模模糊糊时指尖的一阵刺痛。
那时候殷薄煊应该就是取了她的血。
之后他就在身上种下了蛊虫,这么厉害的蛊虫,他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
他将自己对她的爱变成束缚自己唯一的魔咒,像一颗朱砂痣一样印刻在心头。
要么爱,要么死。
他便是如此极端的人。
楚星澜的眼睛一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那时候只以为殷薄煊说的那些不过是一句让她安心的话,她也没真让他去种蛊,自然就以为这件事情算是作罢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偷偷地做了这样的事。
要是殷薄煊早点告诉她,她兴许就不会因为一幅画去质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有些事情是爷自己要做的,不必都让你知道。”
爱她是出于他印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以此为荣,并想要为此坚守一生,不需要在她面前放肆炫耀。
殷薄煊道:“现在知道爷不可能对你变心了,以后就不要再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和爷闹不痛快,你都不知道爷前段时日又多么辗转难眠。”
虽说她偶尔吃醋的样子让他很是欣赏,但是这种醋吃多了要命的。
楚星澜愧疚地摸上他心头的那颗痣,指尖触及之处,痣的温度要比周围的皮肤更为灼烫一点。
她心疼道:“种蛊的时候,疼么?”
殷薄煊低声道:“蛊虫钻心的时候,很疼。但是想到你那时说要喜欢爷,把心交给爷,就都忍下来了。”
化蝶虽然是一种可以将两个深爱的人锁在一起的蛊,但是种蛊时的疼痛却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江隐踪当时都说他疯了。
说他顶着寒症却要来种蛊,要承受的是危险之上的危险,就是不要命。
可是他甘之如饴。
楚星澜的小手指头在他的痣上摸了摸,蛊虫虽然不动,但是她却能从指尖感受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
温软的小手就这样戳在他的胸膛上,她身体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播到他的胸膛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殷薄煊的喉结不禁滚了滚。
楚星澜和他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亲热过了。
现在美人就在怀里,还这样乖顺,他要是这都不心动,那就是身体有问题了。
不论何时,她看起来都是这样的娇艳动人,国舅爷的视线暗沉了几分,盯着楚星澜的红唇道:“今晚,做么?”
楚星澜怔了怔,真心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道这个方向上去。
“殷薄煊……我们刚才还在进行灵魂上的爱的交流,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太突然了么?”
国舅爷性感的低音炮里透出几分勾人的欲望,“灵魂都已经交流过了,肉体不交流一下么?”
他早就蠢蠢欲动了,她没感受到么?
“况且爷觉得自己都这么爱你的灵魂了,再不爱一下你的肉体,是对你肉体的不尊重。”
楚星澜嘴角一抽,不等她说答不答应,殷薄煊已经把她压在了床榻里。
这种事情向来是他掌握主动权,她很少有成功拒绝的余地。
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大掌揉了揉她平坦的小肚子,道:“等你再大一些,就给爷生个儿子。”
他虽然不是女人,但也听说过女子太早受孕生子对身子不好的道理。
楚星澜着实还小。
有时候他都觉得楚星澜还是个孩子,需要人好好地疼护着。
是以楚星澜每次都会喝一碗江隐踪配的药。
那药避孕,且不伤身。
殷闻萱当初难产的事情实在是给殷薄煊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当日南宫玠是破腹取子生下来的,后来殷闻萱就死在了产床上。
他不想要让楚星澜太早去体验那份危险。
若是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不测,他定然会让江隐踪先保大人。
殷薄煊道:“再等三年,等你再长大一些,就给爷生个儿子!”
楚星澜懒洋洋地软在他怀里道:“那时候大齐能安定了么?”
“便是不安定,爷也能护你们母子周全。”
他还是期待能和楚星澜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好像有了那个孩子,他的根就真的落定了,往后就算是有了归宿。
从前他父亲没给到他的庇佑,他都会给那个孩子。
“我信你。”
楚星澜说完这句话便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平稳安定,仿若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这样睡得安心。
第二日一早,楚星澜才送殷薄煊去上早朝,珊瑚就从外面走进来道:“夫人,楚府派人来传话了,让您下午回去一趟。”
楚星澜道:“府中出事了?”
“倒也不是,不过是突然来了一个堂伯父,要您回去一起吃顿饭。说是还有个堂小姐,要带您一起见见。”
楚星澜道:“知道了,一会儿收拾好就回去。”
都是一家人,平日很少见面,如今他们来京城了哪里又不见的道理。
楚星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珊瑚一起回了楚府。
楚府中今日很是热闹,似乎堂伯一家来的人不少,里里外外搬得箱子都有好几十口。
楚星澜走到楚星渡身边道:‘大哥,这个堂伯是什么人,从前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