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不想要钱吗?”作为一名出色的战斗型军人,如何攻击敌人的软肋,是他最擅长的。
“我和筱岚可是好朋友……”她笑得快乐。
钟翰眼眸一眯,冷声淡道:“十万!”
季茹继续笑着,“钟卿真的很爱筱岚,我觉得他们很配。”
“二十万。”再次开价。
季茹捂着嘴,揶揄的看着他,唇瓣扬起,“过几天就是筱岚的生日了,我听说钟卿要在那天跟她正式告白。”
“三十万!”脸色几乎不变的加码。
季茹双眸含揶的睨着他,好奇地问:“如果我继续说下去,你就要一直加下去吗?”
钟翰冷眼扫她一眼,表情依旧不变,“季小姐没有兄弟姐弟,自然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不过我相信季小姐如果真的这么有骨气,也不会走上那条出卖身体的路了,我自认我能给出的价,至少能让你休息几年不用接活了。”
如果说刚才他口中的意思只是隐晦的嘲讽,现在就绝对是赤裸裸的轻视了,这个如钢铁般不苟的男人正用看臭水沟的老鼠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季茹真的很想笑,很想问问他,在他眼里,她卑微的话,那什么样的人有称得上高尚?母亲离开,父亲死亡,在亲戚的白眼中,苟延残喘的拿着为数不多生活费的郑筱岚?还是靠家族的力量在学校里作威作福的钟卿?或者是把终生定义在打败钟卿身上的沈峻?还是有着良好出身,有着领导培养的他钟翰?
这个世界上,谁是完美得让人屏息的?谁是崇高得让耶稣黯然的?所谓的道德观又是谁塑造的?郑筱岚辛苦的生活被视为坚强,她同样靠着自己的能力过火,还要承担家里父母姐妹的生活开销,她就下贱了?请问,凭什么?
掩饰住眼底稍纵即逝的愤怒与酸涩,她咬着牙,恢复了面上舒然的表情,斜靠着道:“钟大哥说得很好,钱嘛,谁还会嫌钱脏,这样吧,五十万,我相信这个价钱不算多。”
“成交。”像是早料到一般,钟翰脸上并没有态度情绪,欲拒还迎,坐地起价这样的情况,来之前他已经设想好了,所以开价的时候,才只叫了十万,事实上五十万,的确是他的理想价位,如果再高,他就要考虑一下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了。
果断开了支票,季茹笑着将那张纸张把玩着,突然,转眸对着钟翰又是妩媚一笑,“我这个人有个规矩,对待干脆的客人,总是服侍得格外殷勤,现在时间还早,钟大哥要不要考虑下被我服侍?我的技巧还不错哦。”
她话还没说完,钟翰已经铁青着脸站起来,落荒而逃般的道:“记住你是拿了我的钱,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将一张白色的名片丢在了茶几上,转身仓皇的离开了这栋简陋的房子。
大门嘣的一声被关上,沙发上,季茹冷笑着将那张支票丢在一边,伸手拿起那张名片,看了两眼,与支票丢在一起,却再也没看过。她冷静从容的态度与之前妩媚风骚的摸样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她的这一面,到目前为止,除了钟卿,没人见过。
想到钟卿,想到那个背着她,在清晨的街上走了一个小时的男人,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眼角再次扫了支票一眼,眼底闪过一缕沉痛。
她知道钟卿向郑筱岚提过,希望她搬家,不要和自己住在一起,钟卿眼中的她,和钟翰应该是一样的,只是他好心的没像他哥哥一样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也就是因为这不知算不算好心的宽容,她才对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放了不该有的感情。
其实,那不过是同情的一种,她又何必当真呢?
她又何必为了不忍看到他伤心失魂的摸样,而千里迢迢跑到墓地把郑筱岚带回来呢?
刚才钟翰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感情曝光了,幸亏,幸亏还是没人发现,那她应该可以,再顺着心的方向,再放任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