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出小玉的身形：“你慢点说，怎么了？”
“方......方公子在外面！”
“什么？！”许晚歌起身，先前所有的阴霾一下子四散开来。
“小姐，方公子看起来脸色并不好。”小玉小声道。
现下已经是宵禁了，外面人少，方寒这个时候在门口，一定是撑不住了，许晚歌心中着急，却害怕打草惊蛇，立马让云暮将人带到带到自己以前买的小别院里。
“小玉，你进来帮我更衣。”
许晚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男人的衣裳。
“小姐，您这是？”
碧芜有些讶异。
“现在宵禁，在外游荡本就会引起注意，我们的身份不管从什么地方来说，都不适合留宿男子，不得已而为之。”
碧芜点点头：“小姐，云暮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去吧。”
“嗯。”
栖霞别院
这是许晚歌为了掩人耳目专门制造的假身份买下的一间院子，就是为了能日后用，没想到用在了今日。
她赶忙进了屋子，只看见方寒躺在榻上，捂着胸口，整个人嘴唇苍白，额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方寒！”许晚歌大步上去，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立马将他的外衣脱下，说话也有些颤抖：“云暮，快把药拿来。”
小玉已经早将东西准备好：“拿来了，小姐。”
“还好您早就准备好了，还好。”
“你们下去吧。”
许晚歌知道有他们在方寒必然放不下，便吩咐了一句。
“是。”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方寒神思已经有些游离，不顾他知道是许晚歌在帮他之上，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躺在榻上，任由许晚歌摆布。
现在，他唯一能信任的，也就只有歌儿了。
他勉强睁开眼睛，少女认真的样子十分迷人，好看的睫毛一闪闪，眼眶有些微红，细细的泪珠坠在眼睫上。
“歌儿——”
“嗯？”许晚歌听见方寒喊她，心里高兴了不少，也有些激动：“方寒，你醒了！”
“嗯.....我.....我没事。”方寒努力冲许晚歌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见到方寒如此，许晚歌心下更加心疼，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轻柔了一些：“你别说话了，我先给你疗伤。”
胸口上偌大的伤口，血肉已经模糊，先前简单包扎的纱布和血肉粘在了一处，她咬牙，一点一点将纱布撕下来，然后用清水擦拭干净。
肉也有些腐烂，许晚歌眉头皱在一起：“方寒，你......忍着一点，一会儿就好了。”
听见许晚歌安慰他的语气，方寒心中一暖：“嗯。”
利刃划开腐肉，方寒全身的经脉都硬了起来，额头青筋直突，许晚歌加快手上的动作，最后上了金疮药，重新替他包扎好。
一切的动作都行云流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完事之后，连她额头上都是汗。
两人都舒了一口气，方寒恢复了一点力气，看着许晚歌，嘴角温润一笑：“歌儿，谢谢你。”
这一声谢终于让许晚歌憋不住了，眼泪溢出眼眶：“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去校场了，还这么练兵，要是再这么下去，天王老爷也救不了你！”
方寒有些手足无措，许晚歌这么一哭，他也难受起来：“你......你别哭，我错了，我没事，不痛了。”
许晚歌平复了一下心情：“错了？哼，你还知道来找我？方公子？”
“现在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这话让许晚歌心中一暖，脸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十分不争气的笑了出来：“是吗？”
“是。”
方寒盯着许晚歌，神情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