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是四方的。各落一长板凳，楚月瑶坐西朝东，占了白夜方才的位置。赤羽坐南朝北，最靠茶水摊子里面，晒不到太阳。
顾砚清坐南朝北，穿的最多，晒最猛烈的太阳。
楚月瑶自然不多管闲事，明明她对面那儿是晒不到太阳的，明明还有其他位置。可偏偏顾砚清就被遮阳幕布砍在阴影外。
这样的画面，楚月瑶憋住不笑。
赤羽挨个看了一遍，包子，油条，糖饺，花饼，糯米糕……
两手一推，把吃食全部推到了顾砚清那边，赤羽又兴致缺缺的趴下了。
眼见四下有点尬，茶摊子老板讲话了。
老板是个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头发有一半已经白了，胡子留的挺长，笑起来倒是和蔼。
“几位在这等人啊。”
楚月瑶点了点头。
“好几天这儿不来人咯，上一次还是前天，来了一队商人。”老板继续讲到。“虽然穿的都整齐，但是依我看啊，那脚步动作，都太过规整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顾砚清和楚月瑶对视一眼。
“这是如何发现的呢？”楚月瑶问到。
“那还能看不出来啊。”老板表情夸赞，一拍手，接着说道：“那商人里，有说是夫妻的。来问我路，问完回去汇报给他的那个妻子。”
“诶那个妻子啊，我一看就不像，倒是像是仆人向主人汇报一样。我就留了个心眼，再多看两眼。”老板讲到。
“那我和我老婆，或者就像你，你。”老板示意楚月瑶，“和你家这位相公。”老板示意顾砚清，“那相处起来，两个人之间能像他们那样呆板吗？”
楚月瑶一愣，顿时觉得好笑。便指着赤羽，问到：“老板，那你看看我和这位是什么关系呢，那万一他才是我的亲眷呢？”
“不一样不一样。”老板摆摆手又摇摇头，一副深谙此道的模样。以为自己着实猜对了几人关系，便回答道：“那眼神不一样，这夫妻间，眼神里有钦佩，仰仗，依赖，这和平白看人时候，就多了一份粘稠，两人关系也是如此，这哪能和他人相同。”
顾砚清不语，也保持着微笑看着老板。
老板眼见二人都喜逐颜开，自以为猜对，又夸了几句郎才女貌百年好合之类的。
楚月瑶笑了笑，“那那群人，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进城了吗？”
“进了进了。”老板说道，“一条队伍，运着几个箱子。”
正当老板还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忽然间，水烧开的响声传来，老板着急的跑了过去。
楚月瑶见四下无人。问顾砚清，道：“是我们的人吗？”
顾砚清道：“为什么会觉得是我的人？”
“在衙门，公子自称本官，往日嚣张跋扈的衙役也唯命是从。现在，我们又来接西柯镇的新官，我想，这镇里面，除了白鸟姐姐与赤水姐姐二人，还能再有几个人直到这新官到了？”
“白鸟姐姐，赤水妹妹。”一旁的赤羽忽然插嘴，跟着楚月瑶的话纠正道。
楚月瑶认真的点点头，赤羽又趴下去了。
顾砚清听着楚月瑶的话，没有往下接，只是问：“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