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计定了,那自然就事不宜迟,第二天孙齐圣就和佰岁一起去了美院,去见了油画系的领导。
两人是来拿回佰岁放在学校的档案的,去办出国手续需要用到这些。
油画系的正副系主任和闻讯赶来的几个教授都是些搞艺术的老文青,他们听了孙家兄弟的打?算后,有的当场就表示了支持,只差没拍节叫好了,有的却觉得两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年轻人就是容易骄傲,那些顶尖的艺术学院是那么好进的吗?
场面一时很有些混乱,好在没乱多久,略为考虑后系主任就拍板同意了——既然孙家有这个经济条件,那佰岁把公费的名额让出来岂不是更好!
拿回档案后,孙齐圣和陶小霜花了半个月才办下了佰岁的护照——佰岁这一趟要去好几个欧美国家,只花半个月就能办下来,已经是两人如今的人脉广博了。
为了练出一口流利的英语来,这两年陶小霜和孙齐圣专门找了一个英国留学生给两人上口语课,只要人在香港,每个星期两人都会约那个留学生上门来上3节课。
两年多的功夫花下来,不止本来就有些底子?的陶小霜,连孙齐圣都已经说得一口牛津调,只是比起陶小霜来还不够标准而已。
所?以,也不用请翻译,孙齐圣自己就能带着弟弟去欧洲求学。他们先去了意大利,佰岁的那几副油画还放在加莱那里了。
拿回油画后,两人就近去了佛罗伦萨美术学院,这时正是4月初,佛美正好还在招生?,孙齐圣花了几百里拉找了佛美的一个叫切西诺的美术生做兄弟俩的向导,有这识途老马在,佰岁的几副油画很顺利地交到了佛美的招生?处,一个星期后同意他面试的回?复下来了。
面试前的晚上,佰岁很难得的七情上脸,孙齐圣见他吃饭时都犯着恍惚,就干脆开了两瓶红酒,拉着弟弟边喝边说。
只要孙齐圣乐意,他的嘴舌能把石头都给说活了,在他的三言两语下,佰岁把心里的忐忑一吐而净,然后喝了个半醉。整个晚上他睡得死沉,连身都没翻一个,第二天精神奕奕地进了考场……
面试结束后大约需要一星期的时间才能知道结果,干等着也无聊,问过切西诺,孙齐圣和佰岁就去了佛罗伦萨的市美术馆,那里常年都有画展可以参观。为了让佰岁尽快地提高英语水平——至少达到能在欧洲日常生?活的水平,兄弟两人一边看画,一边用英语交谈。
当孙家兄弟俩潇洒地在欧洲‘周游列国’时,留在上海的其他人却是比他们两个还焦急,尤其是采秀,简直茶不思饭不想,她的一颗心从早到晚都挂在人在万里之外的佰岁的身上!
“姐,我帮你去邮政大楼取今天的电报吧!”午饭才吃完,采秀就一边抹着嘴一边火急火燎地蹦起来了。
陶小霜看了下表,才两点半,“你三点再去吧。”明面上她和大圣是约好每天通一次电报的,而私下里两人则通过?运宝箱里的通信盘每个小时都‘聊天’。
“不嘛,我等不及了!”采秀说着就出门了。
等她走了,陶小霜见正好其他人也不在,就和徐阿婆和二舅夫妇商量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二舅,二舅妈,还有阿婆,我和你们说件事——你们看,等学校定了,佰岁至少要在欧洲待上4年吧,到时采秀和他都27岁了,采秀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愿意和他分开4年的……我和大圣觉得,要不我们就让他们现在就结婚吧!结了婚,采秀就能和佰岁一起出国了。”
这个想法早在陶小霜和孙齐圣准备送佰岁出国时就有了,但两人不想因为这个事干扰了佰岁的情绪,所?以决定等到他走了以后再和两家的大人提起这事。
陶小霜这么一说,可是把程谷华和彭苗彻底地提醒了,对呀,自家和孙家原本的打?算是再过?个一两年,等两个孩子满了25岁才让两人结婚的,可佰岁这一出国就是4年的光景,两个孩子不结婚的话可就得分开4年了……
想到这里,程谷华猛地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呀——是该让他们结婚了!”
“对对!确实是该结婚了。”彭苗则欢喜的道:“等佰岁一回?来我们就办喜事!”
“小霜,你已经和佰岁的爷爷奶奶说起过这事了吧。”徐阿婆眯着笑眼问道。
“当然啦——提亲这事本来就是男方的事嘛。”陶小霜笑着回?答。
……
5月初,孙齐圣和弟弟孙佰岁一起回了上海。佰岁被英国的皇家美术学院录取了,事实证明,在油画上佰岁是真有才华的。
接下来,孙程两家双喜临门了,一喜自然是佰岁被世界顶尖的艺术学院录取了,二喜则是他和采秀要领证结婚了!
因为佰岁必须在8月时去皇家美术学院报道,时间紧,两人的喜宴并没有大办,两家人只在他们领证后的第二天摆了十来桌,除了亲朋好友,没有邀请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