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夫人身边的阿碧姐姐说,昨晚张大人也去了,还赏了二小姐好多东西。”
“那肯定的啊!二小姐如今是魏家的少夫人,也就是张大人的外甥媳妇,张大人自然是看重的!”
另一名小丫鬟抱怨道:“我当初怎么就没去二小姐院子里服侍?要不然我肯定也能跟着她去魏家,说不定还能分到一点赏赐。”
“你可别做梦了!笨手笨脚的,二小姐看得上你吗?”
那些小丫鬟嬉嬉闹闹,很快声音就消了。
屋内的紫苏面色不太好,唯恐姜酒生气,便道:“小姐别生气,奴婢这就去收拾了她们!”
“收拾什么呀?”姜酒漫不经心地揉着手腕,“她们说得也没错。”
紫苏却义正言辞道:“她们服侍小姐,小姐便是她们的主人,她们却惦记着想换主子,论罪当罚!”
姜酒噗嗤一笑,看着紫苏那正气凛然的模样,懒洋洋道:“紫苏啊,人忠诚的,并非是人,而是力量。”
她为皇十载有余,天下臣民当真忠诚于她吗?
她手下暗卫无数,那些人当真各个忠心于她吗?
沈玉卿秦砚苏易张知遥之流,他们明明恨不得杀她而后快,可不也拖了几年才动手?
说到底,并非他们敬她为主,而是他们忌惮她的力量。
权利,金钱,地位,或许能获得一个人臣服,但是那也是极其短暂的。
身为天下之主,她比谁都深谙此道。
紫苏却一脸茫然,她隐隐觉得,姜酒的话是不对的,可是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姜酒,也不想听她的反驳。
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心里渐渐浮上了些许怪异。
“我昨夜,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紫苏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早上她过来收拾房间的时候,便瞧见姜酒睡在屋里了。
姜酒眉头轻蹙,她只记得她跟容肆出了宫,后来媚蛊发作,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东西,对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八月十五月圆夜,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尤其在她及笄之后。想当年,她亦是在她十六岁生辰那一日,强迫了容肆。
可姜酒分明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什么异样都没有,甚至还隐隐有些松快,难道说,她都那样了,容肆还能忍住?
姜酒越想脸越黑,这着实让陛下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
正打算去栖寒阁瞧瞧,苏辰正好来了。
“醒了?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酒拧眉看他,这家伙知道什么?
苏辰却抬起手,贴着她的额头,喃喃道:“昨夜容世子派人来传话,说是你身体不舒服,我瞧着也没事啊。”
姜酒拽下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好着呢!”
苏辰哼哼,语气幽怨道:“你好我不好!昨夜你们走得倒是干脆,我硬生生被乐平公主缠了一晚上!”
姜酒弯了弯唇,“乐平公主倾慕于你,大不了从了便是,做个驸马也不错。”
苏辰嘴角一抽,抬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臭丫头!说话越来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