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生出容淮那种心机深沉的,林氏又岂是什么善类?
也难怪如今大半个镇国公府都握在他们母子手里,若不是老国公容厉还在世,只怕容肆得被这母子俩生吞活剥了。
姜酒移开视线之后,却没注意到林氏正好偏过头来看她。
镇国大将军府嫡女苏九,林氏听容淮说过几次。听说自从上次落水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还天天追在容肆那个病秧子后头。
容淮想做的事,林氏其实是不赞同的,但是能给容肆那个小崽子添添堵,林氏还是十分乐意。
“新人来了!”
大门口处突然响起了响烈的鞭炮声,原本还在交谈的宾客纷纷起身,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大门,等着沈玉卿与云致走进来。
沈玉卿下了马,而喜娘搀扶着云致,二人并肩而行,同是大红喜袍,看着甚是般配。
“玉卿哥哥……”云致低声道:“你知道吗?我等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了……”
沈玉卿身躯微顿,深呼吸一口气,语气难得温柔。
“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喜帕下,云致险些喜极而泣。
姜酒看着那对璧人,樱唇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里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隔着不远的距离,容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透着几分深邃的幽光。
“新人入!拜堂!”
“一拜天地!”
司仪高声喊着,两人齐齐转身,冲着天地鞠躬行礼。
姜酒的手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二拜高堂!”
沈玉卿父母双亡,这高堂拜的自然是灵位。
透过喜帕下的缝隙,云致冷不防瞥见了那两个黑漆漆的灵位一眼,身子微微一颤,沈玉卿却没有察觉。
“夫妻对……”
“慢着!”
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那正在行礼的两人,所有人都回头看去,而云致则是浑身一僵,猛地掀起了喜帕,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季鸣。
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云致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得厉害。
季鸣……他……他怎么还活着?
季鸣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的衣裳,面容也甚是陌生,不像是京城人士。
秦砚皱着眉头,不记得自己几时邀请了这人,沉声道:“你是何人?太师府喜宴,岂是容你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