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酒眼里,魏子安就是个小角色,还不值得她费心思。
魏子安捏了捏拳头,冷不防接收到容肆投过来的冷眼,那般淡漠而目空一切的眼神,似乎根本没有把魏子安放在眼里。
看着他们二人走进去,魏子安狠狠地踢了门槛一下。
“你方才为何不说话?”
二人走在小道上,姜酒偏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容肆面色冷淡,“说什么?”
“就是我说我家肆肆的时候,你为何不否认?是不是在你心里也默认了啊?”
容肆斜睨着她,少女一袭红衣,在冬阳下甚是明艳,仿佛一汪月下寒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碎芒。而她低眉浅笑,没有了方才咄咄逼人的凛凛气势,乖巧得不像话。
容肆扯了扯嘴角,淡定地移开目光,“无聊。”
“是不是嘛?”姜酒还非要问出个答案。
冬日的清晨裹着寒风,吹落了一院的红梅,几朵落在她的发间,添了几分梅香冷艳。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面色平静,心却不可控制地乱了。
容肆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姜酒只能失望地回了学堂。
苏月一瞧见她,趾高气扬道:“苏九,你完了!子安哥哥回来了,看他怎么教训你!”
姜酒一脚踩在她的桌子上,姿势霸气非常,手中舞着那把裁纸刀,动作散漫地转着圈,成功地吓得苏月白了脸色。
“谁教训谁?”
苏月连连往后缩,咽了咽口水,“你……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国子监!”
姜酒凑近了几分,阴森一笑,低声道:“放心,就算要你的命,我也会挑一个安静的地方。”
“啊!”苏月失声尖叫,被姜酒吓得丢了三魂。
眼尖地瞧见了容肆走了进来,苏月如同看见了救星一样,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
“夫子救我!苏九她疯了!她想杀了我!”
容肆后退了一步,跟苏月拉开了距离,淡漠地瞥了姜酒一眼,后者已经乖巧地收起了刀,移开了脚,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阮漪正好走了进来,也将刚才的事收入眼底,她也想看看,容肆会不会秉公处理。
只是谁也没想到,容肆似乎懒得搭理她们小女儿家的恩怨,又或者说,其实是偏心姜酒。
一句上课,终结了这场闹剧。
姜酒忍不住低笑一声,冲着容肆眨了眨眼,容肆握着书卷的手轻轻一颤,没叫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失态。
阮漪捏紧了拳头,恨恨地瞪了姜酒一眼。
苏月现在怵姜酒怵得不行,要死要活地要跟人换座位,就想着离姜酒远一点。
姜酒这两日的反常,众人都看在眼里,还真没人敢跟她换,最后还是贺蓁然那个丫头自告奋勇,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精神,坐在了姜酒右侧,还义正言辞地警告她:“苏九,有我在这里盯着你,你别想欺负漪漪!”
阮漪突然被提到,动作顿了一下,抬头朝着贺蓁然勉强笑了笑。
姜酒嗤笑一声,冲着贺蓁然挑了挑眉,也不知是夸是贬,道:“小丫头还挺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