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旁边指点,叨叨絮絮的说个不听。
尚寒羽一点点给钟离延清洗伤口、然后上药,他背后的这道伤口,是为她而留下的。
她要看得清楚,刻在心里,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再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忍不住,泪水浸 湿眼眶。
等包扎完以后,已经天色渐渐亮了。
“哭什么,人又没死。”太医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看着钟离延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他一个太医,当然瞧的出来是什么所伤,没有感悟,那是假的。
尚寒羽自己那双手的伤势还没都还没处理,手指上是又红又肿的。手指上是被石头划伤的痕迹,到现在都还微微发颤。
尚寒羽就留在钟离延房里,哪里也不去。
她把送来的药材细细碾磨,炉子上还煎煮着汤药,时不时要去看一下。
太医打着哈欠,看着她笨手笨脚的,忍不住扶额,一个姑娘家的手真笨。
下人送来的晚饭放在桌上,尚寒羽都没有时间动。
太医想跑啊,可是玄煜下令,安亲王不醒过来他就不准走,得寸步不离的守着,要不然顶上的人头不保。
老头在心里感叹,安亲王是个好的,怎么这个表弟,脾气暴躁的很,动不动就威胁人。
还好他年纪不大,不然早被吓死了,谁来救安亲王。
刘金凤早上醒来听说尚寒羽从夜里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钟离延到现在,难免也有些惊讶。
她赶紧换好衣裙,往钟离延的院子走。
一听到是行刺,刘金凤拉着侍女,步子极快。
“小姐,你别急,王爷没有多大事,你慢些,别摔着了。”侍女说道。
“谁担心他了。”刘金凤一急,这句话直接蹦了出来。
侍女:……??
满脸的问号,前几天不是对安亲王满心欢喜,现在又换人了?
到了房门口,刘金凤停下了脚步,贸然进男子的房间,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往里头一瞧,看得出来,尚寒羽满脸的疲惫。
“王爷怎么样了?”刘金凤在外面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问。
她都顾不上和刘金凤说什么,只道:“还没醒,也不知何时能醒,你一个姑娘在这里不合适,还是先回去吧。”
她乏力的很,不想跟钟离延的追求者斗嘴。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刘金凤垂了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毕竟在阳州,安亲王出了事,本该是县御府的责任。”
尚寒羽淡淡的点头,不语。
等刘金凤走后,太医靠在椅子上,啧啧说道:“说人家女子在这不合适,你倒安然自在。”
“年纪越大嘴越贱。”尚寒羽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怕钟离延有什么事,她早把老头丢出去。
看见尚寒羽如此紧张到寸步不离,刘金凤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无奈的叹了气,“男子有什么好的,又不能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