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抓着季氏的手，脸上满是不甘。
“我外祖一家清正廉明，却被人暗害最终就连旁枝都只能远走他乡；我母亲从小知书达礼温婉娴静，却嫁给了欧阳彪哪个无情无意之人；可那个邱氏，害了那么多人临死却还能被救，这世间难道真的只有当了坏人，才能活得长久吗？”
从前的欧阳菁，从来不争不抢，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要保持善良，老天爷不会亏待了为善之人。
可所以的事情却都在告诉她，只有与人为恶，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嫂嫂说得对，却也不对。前世因今世果，有些人作恶太多，即便是这辈子逃过了惩罚，下辈子也逃不过。”
顾姝妍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梅园，她缓缓从外面走进来，望着一脸迷茫懵懂的欧阳菁，第一次说出这么老成的话来。
“以前的菁姐姐温婉恬静，犹如池中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如今的菁姐姐经历过风雨，我相信菁姐姐因为这些事情会成长，却不是因此改变自己的初衷。”
与人为恶说得轻松，却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已经出不来了，不希望欧阳菁再一脚踏进来。
这整个顾家，有她顾姝妍一个人来当恶人就好，不需要再多一个。
望着顾姝妍那双明亮的眼睛，欧阳菁有些混沌的眸子也渐渐清明了起来。邱氏作恶多端，即便是没有死却也不能再回欧阳家，余下的生活她只能躲躲藏藏，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或许更难熬。
顾姝妍见欧阳菁想明白了，于是回头看了看一旁空着的摇篮，问道：“正儿呢？”
顾从正是顾英杰给孩子去的名字，寓意他为人正直不被世俗所染。
“方才被我吓到了，奶娘抱出去哄了。”
欧阳菁突然大发雷霆，奶娘未免吓坏了孩子，便急急忙忙将孩子抱了出去。
“无音，你去找找，让奶娘将孩子抱回来。”
顾姝妍如今使唤无音是越来越顺手了，上次找到彩凤的信，还有封锁顾府不让一点风声漏出去，这些都是无音一个人做的。
如今顾从正还小晒不得这么大的太阳，无音武功不低让她去脚程快一些。
“姝儿，这丫头见你带过来好几次，是云府的丫鬟？”
季氏之前就想问顾姝妍了，可每次都没有寻到机会，今日看到顾姝妍又带上了她，一时间不由得好奇。
“无音是夫君给我的大丫鬟，会些拳脚功夫。”
顾姝妍这么一说季氏便明白了，感情这是云亦辰给顾姝妍弄的女侍卫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出门也不怕有人找顾姝妍麻烦了。
“说起来这几日也没问你，如今你已经嫁过去了，可准备买些丫鬟回去？我见你们那府上走哪都是男子，万一来个女客什么的，你们难道让男子端茶倒水？”
季氏每次到云府都觉得，云府就像个和尚庙。以前云亦辰一个人，人家不需要女子伺候也就罢了，如今新夫人过门，还和以前一样像什么样子。
顾姝妍闻言冲着季氏一笑，果然关心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