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浅在车里幽暗的灯光下，无比坚定地看着他，“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忏悔终生。”
凌霆傲偏过脸来，凑到她耳边说，“好，我答应你。”
“但是，”男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宋浅浅知道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
她只要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就气得牙痒痒，仇恨的种子在她体内疯长。
她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她的实话，没有半点敷衍的样子。
“期限呢？”凌霆傲抚过一丝她的鬓发，用手指在她脸上描绘着轮廓。
一下一下地挑拨，痒，她只觉得痒，痒到了心里面。
“什么期限？”宋浅浅一边偏头躲开他不安分的手，一边问。
“你这话承诺的期限，”男人刮着她小巧的鼻尖，“谁知道，你会不会承诺一两天就反悔，逃跑了呢？”
凌霆傲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之前宋浅浅的前科就多，还有几次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他不能不提防。
“直到，直到我死为止。”宋浅浅没有想很多，她自从知道父亲可能活不了太久了，她瞬间也没有那么惜命了。
即使答应嫁给凌霆傲，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这个答案原本会让男人很满意的，可是当凌霆傲看到她眼里一点生气都没有，死气沉沉的，他竟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宋浅浅，你最好说到做到。”
然后男人才从她身上起来，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宋浅浅心里还想着父亲，立马起身，想要赶紧回去。
“躺下！”凌霆傲不耐烦地敲打着手机屏幕，眼眸暗沉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
宋浅浅根本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还是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起来，“我想回去看看我父亲。”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在外面多呆一分，她心中的罪恶感就多了一分。
“你不是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凌霆傲伸出手去拉女人，宋浅浅身体软，一下子就扑倒在男人的身上了。
男人硬邦邦的身体上，好像被一团云轻轻扫了一下一样，身体瞬间僵直了。
“唔……”碰到手臂处的伤口，宋浅浅没有忍住，叫出了声。
凌霆傲看出她脸色不对劲，伸手撸起宋浅浅的袖子。
“别，别动……”
宋浅浅来不及阻止，手臂处大量红色的伤痕展露出来。
“怎么回事？”男人看了一眼，双眼就冒火了。
“谁做的？”
“回答我！”
凌霆傲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宋浅浅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
“宋浅浅，回答我！”
宋浅浅对上他的眼睛，然后说了实话，“没有谁，是自己弄的。”
原本他还不相信，可是被他安插在医院附近人，对他描述了宋浅浅的最近的精神状态，他又害怕了起来。
这是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难以接受现实，才选择了自残。
他眼睛深处藏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戾气，低头看向她的伤口的时候，心脏又忍不住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