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被捞了上来，似人高的白布覆在身上。
“娘娘……”
小夕在背后拉着苏婧晚。
她没有机会小夕的拉扯，脚步不受已的往前走。湿透了的身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瞪大的双眼，空洞无神。
试了试鼻息……
人已经没了。
她只是让她去端碗绿豆粥回来，结果人就没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尸体带下去。”
萧墨卿不知何时走到苏婧晚身旁，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上来，嗓音低沉的吩咐着。
苏婧晚的一颗心，被堵得透不过气来。
眼睁睁看着人被抬走，她什么都做不了，鼻尖的酸涩，紧握着手掌，强抑住似要即刻蹦出来的泪珠。
“我累了，我先回宫了。”
福了福身，静静的走了出去。
还未走几步，细小的手腕突然被人从后拉了住，“烟儿的生辰宴还未结束，你哪都不能去。”
什么叫哪都不能去？
苏婧晚淡声说道，“陛下不要强人所难。”
人是她华韶宫的，又因了她，丢了性命，那是一条人命，她怎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安心参加宴席？
太后闻声寻了过来，云若烟也出现在太后身边，一过来就看见这样。
“只不过是一个宫婢，没了就没了，皇后应当注意点身份。”
苏婧晚诧然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太后，又将眸光移落到萧墨卿身上，只是男人冷俊得不能再冷的脸庞，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人命在他们看来，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冷静冷静，她更需要的是冷静。
“是……”
苏婧晚认错般回应道。
太后不耐的看着苏婧晚，将眸光移到萧墨卿身上，“好了，今儿是烟儿的生辰，本就是欢喜之日，切勿让一个宫女坏了心情。”
“烟儿亲自为皇帝熬了鸡汤，这是烟儿花了许多心思备的。”
萧墨卿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苏婧晚，走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围在厨房的人也都散了，只剩苏婧晚跟小夕愣愣的呆在那里。
“娘娘，接下来去哪？”
一个人前刻还好好的，过了没一会，人就没了，她也很痛心。
“走吧，宴席还未结束……”
太后都这样说了，即便她再不想，也不能不从。
苏婧晚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小夕赶忙扶着她，“娘娘，咱不想去，就不去了……”
即便苏婧晚不说，小夕知道，她的心一定不好受。
若是太后发怒，罚了她，她也没有怨言。
“小夕，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都是我，如果我不贪嘴，不让她去拿绿豆粥，她就不会……”
苏婧晚感觉她是罪人，是杀人凶手。
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收不住了。
“不是您，娘娘不要自责，命由天定，怨不得他人。”
小夕一把抱住苏婧晚，哽咽着说道。
命由天定，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