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之惊讶得犹如五雷轰顶,电轰雷摯般,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他自小认为乖巧听话的女儿,他认为虽然在她小时候他忙于工作,在照顾她这方面有些疏忽,但在物质上他都是给她最好,送她上最好的学校,用最好的东西,全然没有料想到她对自己有这么多怨恨。
良久后,慕行之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颤颤伸出双手,想要去抚摸那张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慕行之张了张嘴缓慢开口:“慕昕……终是我对不住你。”说完便把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痛的慕昕拉入怀中。
记忆中这样和父亲相处的机会已是久违,只有很小很小时,在妈妈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慕家的产业也还未现在这么盛大,那时候的父亲总喜欢用他那带着点小刺的胡渣子蹭着慕昕的小脸,她那时总是嫌弃地推开父亲说着:“爸爸坏。”
父亲的身上因常年吸烟带着一股烟草味,谈不上好闻,但此刻的慕昕倒没有那么讨厌烟草的味道了,她似乎好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温度了。
“好了,慕昕我们下楼好好谈谈你这次究竟怎么回事吧?”慕行之没有沉浸在此刻的温情时刻太久,身为一个父亲,或者说身为一个理智且睿智的父亲他还是想弄明白今天的事,至少她要知道慕昕为什么突然要和喜欢了多年的杜白解除婚约。
“好啦好啦,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王琴满盛笑意边说边拉着慕昕下楼去。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杜白接触婚约吗,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杜白吗?”慕行之看着慕昕,眼中尽是不解。
慕昕习惯性咬着下唇,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告诉慕行之,只是此刻她还不打算告诉慕行之真相,她还另有打算,慕昕眼睛下意识避开来自慕行之的注视,一时间没想出什么办法来,只是淡淡说:“我不喜欢杜白了。”这话也不假,经过他和江络绎柔一事后,她确实认清了杜白对他死了心不报任何期望。
“慕昕,我不信,今天你还满心欢喜地出门去了,说是要和他赴约。”慕行之不信慕昕会变得那么快,正仔细地打量着慕昕,想从她脸上寻出什么答案来。
慕昕明白父亲这下是不会相信她的说辞,眼睛转向别处,看到电视某个频道上正播放一则新闻,主持人举着话筒:“本市沈氏集团的儿子,沈莫言此次赴英留学,学成归来……”话筒一转,转向一个气质清冷的男人:“沈先生,请问你这次回来时是打算接手沈氏集团吗?您对公司有什么规划?”那人神色淡漠,不苟言笑只是淡淡吐出一句:“无可奉告。”
慕昕指着电视上那个神色淡漠的男人对慕行之说道:“我喜欢上他了!”
原来他叫沈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