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婢女闻言纷纷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了。
容妃望着这空荡荡的屋子,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她嫁进宫这几年的生活。
这宫里真冷,冷得她心头止不住发颤,那个男人无论她怎么讨好取悦,都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过,高兴时给她一两个笑脸,不高兴时,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她原本也是京中一众女子当中的翘楚,他凭什么欺辱她到如此地步。
当初家里不顾她的意愿,执意要送她进宫,现如今见她不受宠,不能给家族挣来荣光,立马弃如敝履,半点不讲血脉亲情,现在,还要送个庶女进来羞辱她。
呵呵,罢了,争了这么多年,她也累了,爱谁谁吧!总之,与她无关了。
很快,容妃宫里的事传遍了满宫上下,昭和帝知道后,对她和秦家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早朝的时候对着秦锋都没了好脸色,秦锋回府一打听,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个妹妹自打进了宫是越发的蠢笨无用了,当初在娘家的机灵劲不知道都上哪去了,还是早点送那个小的进宫吧!再等下去,这满朝上下哪还有他秦家的半点位置。
很快,秦家的庶女秦若羽在一日夜里被一张轿子送进了宫。
这妹妹倒是很得陛下的心,一入宫先是封了嫔,又后着礼部特拟了封号淑,贤良淑德可是四妃之首,倘若她有朝一日诞下皇嗣,得封妃位,岂不是要一跃众人之首,仅次皇后,陛下已经连着一个多月了,日日宿在她的宫里,怀上龙嗣只怕就在眼前。
容妃如今听到这些消息倒是无动于衷,或许她是真的放下了吧!毕竟有的东西追逐地久了,还是会累!
赫连姒这边每日里还在谋算着如何脱身,却不想昭和帝那边已经连子嗣都给她计划上了。
日子静悄悄的一天天过去了,自从淑嫔进了宫,皇后那昭和帝也不怎么去了,这也是武安侯府乐于见到的,不然辛辛苦苦的培养了多年,巴巴地送进宫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和安国公府争个高低。
皇后心里也是酸涩无比,宫里女人虽然多,但她一直认为在昭和帝心里,自己与她们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呵呵,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是,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随着生产期的临近,皇后的身体也一直不太舒服,近来又因为昭和帝的冷落,不免思虑过重,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偏她又是个要强的,在人前从来不肯吐露一字半句,这会儿突然感觉腹中隐隐作痛,还来不及呼喊,突然就听见贴身伺候的婢女惊叫道:
“血,娘娘流血了!”
大皇子的奶嬷嬷还在殿里,嬷嬷毕竟是过来人,冷静地安排道:“快去请太医和接生婆子,来个人搭把手,先扶娘娘去床上躺着。”
婢女见皇后痛的呻吟不止,身下的血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已经是急出了眼泪:
“这……娘娘这产期还没到呢?”
太医和接生婆子来了一看情况,俱是脸色不好,立即吩咐将人挪到产房,准备生产。
产房里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浸满血的细棉布已经堆了一地,这会儿谁都没顾得上去禀报昭和帝。
其他宫里的人都乐得装作不知,巴不得皇后宫里出点什么事才好呢!
到了下午,皇后进去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早间吃得本就不多,这会儿已经耗尽力气、昏昏欲睡了,接生婆子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唤了太医进去,太医只得给皇后扎上几针不让她昏过去,吩咐人去熬参汤,又一副催产药下去,一直折腾到掌灯时分,才将将生下了瘦小羸弱的二皇子,皇后便晕了过去。
众人这才想起安排人去请昭和帝,昭和帝这会儿已经宿在了淑嫔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