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薛旭初怀疑,眼前的女子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锻炼出如此快速的反应力。
沈姮这厢刚站稳,屋外便伸出只手,将房门给推开来。
进来的赫然便是那拍下她的周公子,此时他衣冠不整的朝外边挥了挥手,不太耐烦道:“都退下,别围在这儿听爷的墙根!”
随从与婢女皆垂头称是,在周公子的目睹下离开了主屋附近。
发现没在围着人之后的周公子,这才慢悠悠的关上了门。
只是他刚转过身,想要与新拍下的姑娘调笑一番时,锋利冰冷的物什,就这么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周公子反应过来那是何物时,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他以为府内进了小偷,抑或是打着劫富济贫口号的江湖中人,求饶的话张嘴就来,道:“我有的是银子,你想要多少便拿多少,还请这位大侠莫要手抖,要了小的性命!”
作为一个富家公子,从小到大面对的劫匪并不算少,所以很轻易的练就出一副能屈能伸的性子。
为了安抚住屋内的不速之客,周公子连‘小的’这种卑贱自称都能称呼自如!
按理说,一个外来人进了他的屋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毕竟那么大一个活人还在屋里坐着呢。
奇怪的是,周公子并未嗅到血腥味儿。
思及此,他想着这劫匪莫不是将那女子打晕了过去。
只是周公子眼角余光,并未发现榻上有人,且房内平整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
“你的随从就在门外,怎得不对他们呼救呢?”沈姮抬眸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不紧不慢的问道。
她的声音被特意压低,若是寻常定能听出差别。可周公子被拿捏住了要害,心乱如麻之际,又怎会细心分辨对方的声线,只以为来者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而碰上这种年纪的盗贼,可就有些难缠了。因为年纪小,性子却大多偏激固执,若是纯良一点,还能哄骗一二。
怕就怕那一根筋的轴货,说要是杀人便一定会见血。
周公子听到发问,双脚发麻舌苔发苦,生怕这少年一个掌握不好,就划破了自己喉咙,连忙谄媚道:“少侠心怀天下,若是济世的银钱不够了,您只管与我说就是。眼下少侠突然拜访,定然是碰上了火上浇油的大事儿,小的伸手援助都来不及,又怎会置少侠于不义之地呢?”
“济世救民?你可说错了。想你周公子家财万贯,四处买卖女眷,怎得眼下府中只余七个妾室?其他的人呢?”沈姮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发问,令周公子晕了晕!
他心中警铃大作,面前这人毫无疑问,是寻仇而来。
这可是最坏的结果,偏生他自己刚让下人离远点,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周公子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自己那点嗜好,可能尾巴没扫干净,倒真让人循着踪迹找了上来!
掺了条命,他的生路更加渺茫了!
沈姮见他目光慌乱的模样,便知此事有戏,便一鼓作气细细敲打了一番,那周公子被吓得面色惨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悉数吐了出来。
原本少女的神色一派平静,只是听着周公子的叙述,眉宇间愠怒之色似要冲天而起!
特别是当周公子说起自己是如何虐待那些少女时,沈姮眼底的煞气,浓郁的身侧沾着的薛旭初,都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