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听这人是个医者,想起柳姨娘的叮嘱,立刻冷下脸来说道,“府上今日不见客,先生请回吧。”
白衣男子眉梢一挑,奇道,“贵府的于夫人身染重病,怎么还能不见客?你定是在诓我。”
侍卫有些不耐烦,“府中的事与先生无关,先生还是请回吧。”
白衣男子见他依旧不肯让路,干脆自己举步向府中走去,边走边道,“我千里迢迢跑来一趟,怎么能说和我无关?”
侍卫想要阻拦,却猛然发现这白衣男子的身形步法十分诡异,几步的功夫就已经让到自己的身前,而自己只有不远不近跟着的份。
说来也怪,这侍卫从没见过的男子在这偌大的侯府之中竟然轻车熟路,径直奔向于夫人的卧房,完全不存在不认得路的问题。
此时的柳姨娘正端坐在于夫人的外房之中,一见这白衣男子进门,吃了一惊,立刻站起身来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侯府,不要命了么!”
“夫人,属下实在……实在拦不住……”侍卫刚刚赶到,喘着粗气告罪道。
柳姨娘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白衣男子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几分本事,我不管于锦双那个丫头是想出什么办法请你来的,你都看清楚,这里是长平侯府,不是你有几分不入流的本事就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递了过去,与此同时上前一步,俯下身子凑到柳姨娘的耳边说道,“想请我来并不容易,想把我挡回去却更难,夫人还是仔细想想的为好。”
柳姨娘瞬间瞪大了双眼,握着那块令牌的手剧烈的颤抖,或者说……她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白衣男子将令牌拿了回来,退后一步,开口问道,“敢问夫人,我可以进去为于夫人诊病了么?”
“妾身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见谅。”柳姨娘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一旁的侍女和侍卫不明所以,但能把一向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柳姨娘吓成这副模样的东西可不多,众人不敢多问,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白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连一句“免礼”都懒得说,举步进了于夫人的卧房。
侍卫见男子走了,这才站起身来,将依旧瘫软在地的柳姨娘扶起来,不解的轻声问道,“夫人那人究竟是谁啊?”
“当朝祭司,陌如玉。”柳姨娘颤抖着,一字一顿的答道。
侍卫顿时瞪大了双眼。
祭司陌如玉,占星八卦样样精通,虽然性情古怪高深莫测,但深得当今皇上的信任,虽然祭司这个官职的权力并不太大,但胜在地位极高,即便是当朝丞相见了他也要退让三分。传闻中此人不仅会惯性占卜,更是医毒双绝,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然而刚刚柳姨娘竟说他不要凭着“几分不入流的本事”撒野,现在想想还真是令人后怕。
于锦双与绿竹回到府中后,于锦双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到于夫人房中看望。
“母亲怎么样了?”她一把拉住宝儿问道。
然而宝儿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愁眉不展,反倒是欣喜的说道,“玉大夫已经在替夫人医治了,殿下您真厉害,竟然真的请了大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