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下眸底的情绪，他浅声说，“绥绥，乐魂等级的提升不仅是依靠对乐曲的熟练程度，更为重要的是能让人共情，只有这样，你才能一曲陨千人，甚至屠城。”
沈绥绥下意识的明白，在这里，杀人貌似真的可以双手不染血。
“可我不想杀人。”沈绥绥忍不住的嘀咕。
清城却笑得随意，“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
“那现在呢？”沈绥绥忍不住的问。
“现在啊”清城说着扬扬自己的手，满满的自嘲，“我觉得屠城兵不血刃挺好的。”
“……”沈绥绥突然间很不想让这魔头教她了。
见沈绥绥那满脸纠结的模样，清城将她的手反过来，拇指按压着她手腕突出的骨头，说，“这里的骨头最脆，绥绥跟人斗乐时，多点心思给它。”
“我记下了。”沈绥绥说着就觉到手腕处生疼。
看着抱着中阮的少年郎，沈绥绥有刹那惊艳，这人真是美到了骨子里。
就那么简单的坐着，怀里的中阮斜躺在他怀里，被发带松松垮垮绑着的头发垂洒在胸前。
宽大的云袖盖不住他结实修长的手臂，耷在琴弦上的手指白皙修长，出口的声音飘的过分，还有些懊恼，“看来，绥绥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哪有打架不提前说的！”沈绥绥说着说着，就有些小不开心的唤出了自己的乐魂—唐箜篌。
她手指刚准备勾弦，清城就闪到她面前按住她的小手，难得正经了一次，“谁允许你动你的乐魂了？”
“你，你”沈绥绥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骂人的词。
想到最后，沈绥绥收了手里的乐魂，气鼓鼓那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摄政王哥哥，简直是坏人。”
“那绥绥是什么？”清城顺着往下问。
“绥绥是坏人的徒”沈绥绥刚说到一般，突然瞪圆了眼睛，“你又骗我！”
“这不是骗。”清城伸手捣捣她的额头，笑着说，“这叫套路。”
“我知道了。”沈绥绥咬着嘴唇想了好久，她笑的眉眼弯弯，“两个铜钱鼓成球，正中有圆孔，穿了红绸可持握，两片相击作声响，摄政王哥哥猜猜看，我说的这个叫什么啊？”
“这么明白，当然是钹了。”清城想了想，没想到她为何这么问，很直白的回了。
“对，是钹，就是不知道四伯母还在不在。”沈绥绥说完满脸开心得差点没跳起来。
清城被她给乐呵的模样也都逗的心情很好，索性也就将考核用到的曲子都给了她。
“把这些学会了，你就去考核吧。”
沈绥绥很努力的点点头，抱着曲子，头都没抬的跟清城说，“摄政王哥哥，您慢走，绥绥要学习了就先不送你了。”
“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走。”清城说完坐在那边已经调试好琵琶准备弹那人，低垂着眉眼瞥眼乐曲，风轻云淡的说，“那麻烦您老走快点。”
清城突然间觉得，这小姑娘有点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