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后,又没过几日,罗青青就带着丹书跑路了。
因怕周氏他们知晓后不同意,她便全都瞒着一个都没说,只留了封信——尽管周氏不识字,但晚上罗小楠会回家,他会念给周氏听的。
等到那时,她恐怕都已经离开了平阳县。
另外她还叫人给香云坊的绿玉送了封信,信上她没提“罗春燕”这三个字,甚至关于“罗春燕”的事她都没提,只交代了让她去新花镇找那两个地痞无赖,他们关键时刻能帮她一把。
其余的就是些简单问候,要她好好吃药,保重身体。
绿玉看完信,提着嘴角要笑不笑,随手就将信扔进了香炉里,混着掺了麝香的香料染成了灰烬。
“下次别什么信都拿来给我瞧,”绿玉扫了珍珠一眼,声音冰冷,“我没那个闲工夫。”
珍珠“哦”了一声,只当没听见。
她家姑娘就这德行,喜怒无常,她已经习惯了将她什么话当真,什么话当耳旁风。
过了一会儿,绿玉大概是生够了闷气,心情稍微好转了些,又问道:“唐文川那边呢?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珍珠摇摇头:“陈溪河还在娘家,似乎并不受待见,唐文川几次动了心思想将她接回来,李氏都拦着不许。”
绿玉一听,又高兴的“哦”了一声:“陈溪河过得不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陈溪河在娘家过得确实不好。
宋芸碧虽是她娘,未嫁人前,确实事事替她着想,凡是都依着她。可嫁了人后,因为一些事情,宋芸碧更偏心陈溪水了,只把陈溪河当要钱的工具。
如今这工具同摇钱树闹掰了,还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她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没当着陈溪河的面直接开骂,在她看来,已经是给足了女儿体面。
过会儿,绿玉高兴完了,又心情不好的沉了脸:“这还不够……我得寻个机会去见见唐文川才行。”
没多久,这机会就来了。
这次不是晚上,是白天,唐文川被李氏逼着来县城办事。
他买好东西,出了铺子, 正要回家时,迎面就撞着了人。
是个穿着白衣裳的姑娘,身上带着有点苦的香,分明是他先撞了人,她却先道了歉:“对不住,我赶路,没瞧见你。”
她旁边的丫鬟立即抢白道:“姑娘你道什么歉啊,分明是他撞的你!”
“闭嘴!”白衣姑娘瞪了丫鬟一眼,又尴尬地对唐文川笑了笑,而后欠了欠身,拉着丫鬟急匆匆走了。
唐文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起码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准备走人。
但就在他迈开步子的一瞬间,瞧见了落在地上的手帕。
手帕也是白的,落在地上沾了灰。
唐文川捡起来抖了两下,发现帕子一角绣了两只燕子……
他猛地一怔,终于想起了醉酒那晚的事。他想也没想,拿着手帕就朝那姑娘消失的方向匆匆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