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青不知道朱霖深具体中的是什么毒,当时她闻着味道也只觉得有点熟悉,现在没有药渣,也没有药,只能从朱霖深的呕吐物里来提取!
“麻烦的是现在他吐不出来。”罗青青着急得嘴皮子都干了。
“药来了!”药童声音落下了,人才端着药碗走进内堂。
罗青青等不得他走进,几步上前接过药碗,先喂了朱霖深一口,见他喝不进去才递给谢灵问。
谢灵问也没推辞,按之前的方式给他喂药。
一碗药下去,朱霖深依旧不见反应,脸色反而比刚才更差了:“怎么会这样……”
“别急。”同为大夫,谢灵问一尝就知道罗青青用这些药的作用在哪里,他又对药童道,“方才那几味药,每味加一钱,重新熬!”
药童应了一声,忙抓药去了。
罗青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努力回想所学的知识和早年遇到过的病症。
“这娃娃咋了?”这时,老大夫突然走过来问了一句。
谢灵问看了罗青青一眼,见她拧着眉像是没听见一般:“中毒了……您给瞧瞧?”
老大夫也没犹豫,上了前去,仔细给朱霖深号了号脉,又上上下下给他检查了一遍,又问:“这孩子中毒时可有什么症状?”
谢灵问没出声看向了罗青青,当时的情况只有她知道。
罗青青愣了一愣,仔细将刚才的事想了想,才不确定道:“中毒之前,他就一直高热不退,身子本就虚。汪丛给他灌的剂量不多,没见他喊哪里疼,过了好一阵才在我怀里抽了两下昏过去。”
“可能是雪上一枝蒿。”老大夫也有点不太确定,“早前我碰巧医治过一个病人,脉象同他一样,但大约是服用的剂量比他重,症状也比他严重,不仅心律失常,还腹痛呕吐,最后因呼吸困难导致昏迷。”
雪上一枝蒿,罗青青知道,又叫铁牛七、三转半。一般是外用,用来治疗跌打损伤,止痛的,内服得慎用,因为根有毒。若是对于疮疡肿毒,虫蛇咬伤,也能用这药以毒攻毒。
老大夫并没有因为罗青青是姑娘,就看不上有所隐瞒,还道:“我倒是知道一种解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冒险用。”
罗青青看向谢灵问,谢灵问也正看着她。
两人都不敢冒险,因为这个人身份特殊,一旦用错了药,他们俩谁也赔不起。
“你觉得现在这情况还有我们选择的余地?”谢灵问苦笑一声。
罗青青抿了抿唇,不得不摇头:“没有。”
用错药是死,不用药也是死,还不如冒险一试,说不定还有扭转的机会。
罗青青转头看向老大夫:“请老先生告知晚辈解法。”
老大夫眨眨眼,像是对罗青青有些好奇:“解法不难,我写药方给你。”
说罢,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去写了药方来递给罗青青。
罗青青等不及,老大夫在写的时候,就凑了过去,他写时没出声,等他写完了,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这药方您可减了剂量?”
老大夫摇摇头:“我不知这孩子服用了多少剂量,就按先前那个病人的病症来写的。因为少见,病案我还留着。”
罗青青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请求道:“可否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