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称呼，江豆蔻就乐了。
李右不忍直视道：“你应该叫夫子，不是叫师父……你这样，师父会揍你的。”
“爷爷为什么要揍我？他不是让我来学医嘛？夫人不是教我们医术的人吗？学医不是要喊师父么？”
吕奇人小小一个，问题非常多。
这一看就是从小被家里人娇养长大的……
不过也是，衣服粗糙些都能磨疼的人，家里人也不会放心他出来，小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看着，还有许多事不能做。
那个老大夫把人送到她这，也是存了试试看的心思吧？
李左耐心的解释：“这是学堂，我们是学生，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同学过来，都是没拜过师的，叫的不是师兄姐妹，而是同窗。”
“可是我爷爷说拜师才能学艺，医术……嗯，都是传给徒弟和家里人的。”
李左：“……”
这个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们这是新式学堂，当然，你想拜师我也欢迎。”江豆蔻笑得像只狐狸。
吕奇懵懵懂懂，当场就给她跪下了，很实诚的磕了一个头，疼的满脸泪水：“呜呜……师、师父……呜呜，好疼。”
没想到这傻孩子会来这么一下，江豆蔻哭笑不得的把人拉起来，“你现在拜又没茶。”
“还要拜啊……”吕奇皱着小脸苦哈哈的说。
“先别说这个，都坐好，我今日先教你们行医守则。”
江豆蔻一说，五人规规矩矩的坐好，都不带乱动的，五双眼睛紧跟着她。
“知道当大夫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沉默了一会，郑封举手道：“是仁义。”
江豆蔻看了一圈，问：“你们没有异议？”
四人摇头，李左说：“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们得记住了，仁义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当大夫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听完江豆蔻的话，五人迷茫了。
作为大夫不是要舍己为人吗？怎么会是保护好自己？
“我师父说，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大夫是不合格的，想治病救人，首先就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你们难道以为死人可以救人吗？”
江豆蔻说到这停了下来，看了看他们，继续道：“另外，你们要知道，医术不是仙术。生命的逝去是必然，太过心软的人是承受不住的，我也不会继续教。善良和过度善良导致一味的责怪自己，这是两种概念，我只要前者，后者劝退。”
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没办法当大夫。再医馆里能看尽人生百态，自己若是不强大，抑郁还是轻的，更怕的是过于压抑之后去轻生。
五个人听完各有各的表情，四人懵懵懂懂，唯独郑封若有所思。
讲了一上午，让江豆蔻意外的是这五个孩子注意力很集中，有不懂的地方也会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