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尉迟瑛正拿着一个刻刀对着一块儿木头极为认真的雕刻,那股子专注劲儿若是让尉迟崇看到,绝对是叹为观止。
然而,尉迟崇一到门口就问侍从尉迟瑛在不在,在做什么,得了侍从的答话后,这才上了台阶往里走。
而屋子里的尉迟瑛早早听到了自家大哥的话,忙不迭的把雕了一半儿的木头藏了起来。
“藏什么呢?”年长了尉迟瑛几岁的尉迟崇同尉迟瑛是完全不同的性子,进来的时候,见尉迟瑛神情局促,一副偷藏东西的模样,甚至还怕没藏好,又用眼神偷偷瞄了两眼,心下好笑,忍不住开口逗他。
“没、没什么。”尉迟瑛反驳,移开目光的时候,下意识地往藏东西的地方扫了一眼。
尉迟崇知道弟弟表面是个小祸害,其实是个小害羞,心下看破不说破,也没有再打趣他,只脱了大氅在锦榻上坐下,将上官府来送年礼和谢礼的事情说了。
尉迟瑛闻言愣了一愣,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尉迟崇笑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这件事本来就是看你的意思,你想如何处置都行。”
以往尉迟崇替尉迟瑛做过太多决定,但这一次。尉迟崇把决定权交到了尉迟瑛的手里。
“我……”尉迟瑛鲜少有如此纠结的时候,这要是以往,上官正泽敢跟他送东西,他绝对二话不说就给他扔出去了。
不过,过往这些年,上官正泽似乎也没给他们家送过什么东西。
呵呵……
尉迟瑛心下干笑两声,忽然就意识到这次上官正泽是因为自己才给尉迟家送了年礼,心下顿时生出一股子骄傲和得意来。
尉迟崇在一旁瞧着,隐约觉得自家弟弟的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心下好笑,便端起茶盏挡了挡,且没有笑出声来。、
毕竟,依着自家弟弟那毛病,若他笑出声来,尉迟瑛非得闹翻了天不可。
“就、就先收下吧。”尉迟瑛纠结了一瞬开口道。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说退了吧,可不知怎的就想起阮青烟来,想起阮青烟站在上官家府门口同他说的那些话,心下忽然就舍不得了。
“收下?”尉迟崇挑了挑眉,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怎、怎么了?不行吗?”尉迟瑛有些慌乱地看向自家大哥,说话都结巴了。
“倒不是不行。”尉迟崇忍俊不禁,还还是努力憋住了笑意,从锦榻上站起身来。“既如此,我就先走了、”
“啊?”尉迟瑛有些惊讶,也跟着站起身来。“怎么这般匆忙,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
“这倒不是。”尉迟崇看向自家傻弟弟,笑了笑道:“上官家送来的年礼颇为丰盛, 且是送给整个儿尉迟家的,我们既收了这年礼,总要有所回应才是。”
“哦。”尉迟瑛点头,紧接着想起什么来,忙看向自家大哥问道:“这是不是不应该收?我是不是又给大哥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