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打了十下,县令大人才叫停,冷声说道:“这是打你不修品德,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沈老太满嘴的血,连牙齿都被打落几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全福和沈长荣两人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跟鹌鹑似的。
县令大人眼看顾元元已经开始跪不住了,赶紧道:“沈全福和沈刘氏谋算沈家小娘的嫁妆,各自杖五十,徒三年。”
“沈全福和沈刘氏污告子孙不孝,未经允许置办私产,根据大齐律法,污告者,以其罪罪之。”
“沈全福和沈刘氏二人污告罪名成立,依大齐律,杖五十,徒三年!”
“本县宣布两罪关罚,沈全福、沈刘氏二人杖一百,徒六年刑,即日实施!”
一百杖打下来,还不把人直接打死?沈全福和沈老太吓得连求饶都忘了,沈长荣更是不敢出声,生怕县令连他一起清算。
倒是顾元元,眉头一动,替沈全福和沈老太求情道:“县令大人,我有个不情不请。”
县令大人:“小娘子请说!”
他刚刚又有学到一句话: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真是个宝藏小娘子,有意见当然要满足。
顾元元道:“爷爷奶奶虽然不仁在先,我和夫君作为晚辈,却不有不义在后。”
“所以,我想恳请县令大人,免除对爷爷奶奶的一百杖责。”
“他们二老年纪大了,一百杖责下来,我怕他们熬不住。”
“就算熬过去,进了牢里,也没有人照顾他们,如果身上有伤,他们根本无法自理,也会加重狱卒的负担,所以,请县令大人格外开恩,免去他们的板子。”
县令对顾元元的行为大加赞赏:“小娘子有情有义,不像有些人,毫无礼义廉耻,有好处的时候扑上来,有危险的时候,连亲爹娘都推出来挡灾。”
“这种人,毫无道德底线,担不起读书人的名声。”
这明晃晃的就是指沈长荣了。
沈长荣听到这里,整个人都瘫了,本来因为挨了板子而苍白的脸色,这下更是白得像纸。
他知道,他完了。
县令大人这句话一传出去,书院马上就会开除他,其他书院也绝不敢再收他,就算敢收,他也没钱读书。
这些年他好吃懒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书也没读好,以后没有沈全福和沈老太给他操心打点一切,他,要怎么活?
县令大人对顾元元说:“你的请求,本县准了。”
“沈全福和沈刘氏的一百大板,可以不打,但是,六年徒刑,不可免除。”
沈全福一听顾元元求请居然有用,不由目光闪了闪,说道:“正凌媳妇,你替我们向县老爷求求情,放了我跟你奶奶两个。”
他语重心长道:“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就算之前有什么误会,以后也可以解开。”
“本来这事,就是因为你们家的误会引起的,只要你们不追究,县令大人想必肯定也愿意网开一面,不愿看到我们一家人反目成仇。”
沈全福说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睛,半是威胁的说道:“正凌媳妇,我们是正凌嫡亲的祖父母。”
“不说别的,就说我们要是进了牢房,正则哪怕书读得再好,也没办法考功名。”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何必让外人看我们老沈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