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向羌梧放了我能治好你的伤口的信息。”
“什么意思?”简念警惕地看向他。
“很?久以前,我对你的病情就有所研究,几个月前,我终于找到了攻克的办法,刚好羌梧在搜寻主攻这一块的医生,我就让人给了他一些消息。”
简念反应不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礼貌地笑了笑,“半年前,你?还记得,你?去洛杉矶。”
简念:“跟这又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阿砚说他要去找一个朋友?”
简念听到池砚的名字,一直攥紧的手突然松了松,眼神飘忽了一下后依旧强迫自己保持警惕。
“你?继续说。”
“我和他一起在国外上的高中,我们是很好的关系。他带来了一些你?的基本资料,我看了一下,因为伤口已经做过一次手术,原来的健康细胞已经被破坏,新细胞难以恢复生产,他知道我在研究这方面课题,就拜托我,有?了研究成果之后尽快通知他。”
“很?幸运的是我和我的团队很?快就有?了攻克的方向。”
“只不过......”他顿了顿,“只不过池家出事,我跟他联系也非常难。”
“前几天我通过律师跟他见了一面。”
“真的?”简念顾不上守着?那份冷静,“你?见到他了,他好不好,他说了什么。”
“我要见他一面非常困难,我打通了很?多关系之后,才?争取到了十几分钟的见面时间。”
“他很?好,他的律师团队一直在搜寻资料,虽然他被限制了人生自由,但是他也没有放弃为自己抗辩,只不过,他很?担心你?。”
简念眉头微微向眉心弯蹙,她的眼神从刚刚的刚毅防备突然变得柔软澄亮起来。
她这半年来的武装在听到他很?好的那一瞬间突然就瓦解了。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他还说。”
邵医生插在外套衣兜里的手动了动,“他说玫瑰花谢了没关系,戒指还在就行。”
他的玫瑰花和他的戒指,的确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独有的秘密。
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这个医生,那说明这个医生,是值得信赖的人。
邵医生继续说道,“我跟阿砚是高中同学。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次来,一是帮你?完成手术,二?来也是让你?安心。”
“他知道你?对做手术会有?一些害怕,他让我给你?带了这个。”
邵医生伸出手,简念看到他的手掌里有?一把糖果。
能折射出所有?光芒的彩衣糖纸包裹着甜中带酸的橙汁味。
她第一次遇到池砚的时候,他绝对是一个脾气古怪的暴戾少年。
简念当时不知道如何跟这个在街头被别人打成智障又完美反杀别人的冷漠大哥哥交流,怯生生地把自己兜里唯一的糖递给他。
他手一挥之间扔掉了她的友谊。
小糖果从彩色的包装纸里面掉出来,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像是一个太阳掉在了阴沟里。
简念蹲在小水潭旁边,捞了半天那颗糖果。
福利院一个月发四颗糖果。
一个礼拜一颗,简念算好了的。
她只从浅水泥潭里掏出一颗已经面目全非的圆状物体。
她的小太阳没有?了。
她当即大哭起来。
哭到后来池砚没有办法,只能拎着她满大街找便利店。
于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带着一个从头到尾沾满泥水的小女孩,出现在即将关门的糖果店旁边。
那天的天气真的不好,空气中带着?满是腐朽的味道。
简念从前不记得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她本能地不想承认自己也值得被爱,不想承认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时光的确存在和发生过。
只到他走后,她回了南城,在看到那些场景,她才碰触到自己明明万分怀念的记忆。
所以从来都不用她说,他就懂。
他来医院看她,从来都给她带的是这种?水果糖。
就跟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她剥了一颗糖果的外衣,把糖含在嘴里。
那种泛着?酸的甜,从舌尖开始蔓延到人的心底,是那么让人无法忘却。
“我们开始吧,我跟他们说我已经给你?打了麻药,再拖着?,外面该起疑心了。”
简念深呼吸一下,躺在床上,准备麻醉。
她平躺着,面前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是消毒水的味道,记忆中十二?岁那次的经历又按耐不住地涌上脑海。
她紧张地抠了抠自己手心。
她相信过也失败过。
今天,她又一次,要接受这样的治疗。
前途未卜。
“放心吧,你?相信我,相信阿砚。”
邵医生看出简念的紧张,轻声安慰道。
她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是许久未见的池砚。
她想念他低头坏笑微抬的下颌线,想念他每一次伸出来牵她逃离的手,想念他总是雾气茫茫又上扬轻佻的眼。
明明生了这幅招蜂引蝶的脸,心里却干净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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