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条黑色的露背拖地晚礼服,那纤瘦的腰肢好似轻轻一掐就会断,微微隆起的水泡袖像是黑玫瑰的花瓣。
她唇色撩人,比之前剧照里的淮桑看上?去要更高贵,更不可侵犯。
那骨干线条的凹陷处像是要长出两只翅膀,随时都要破茧而逃,让人看了就想把它囚固在自己的笼子里,囚到她再也无法?出去展现翅膀上?的绝世美丽。
羌梧收回目光,捏着酒杯,走到严番身边。
“严导,近来身体可好。”羌梧礼貌寒暄到。
“劳羌先生费心了,我最近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若不是严导归隐山林了,羌梧买的剧本本来就是想求得严导的指点的。”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单刀直入的话?题却有些像是在问责。
“哪里哪来,若不是老池一直磨叽着我,跟我说我错过这部剧我会懊悔一生,我才说要不我先看看剧本,没想到剧本又是休常写的,聊了一晚上?,那不就一拍即合了嘛。”
严番倒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到。
“还是池家那位老爷子面前大,能请得您出山来。”羌梧点头,“羌某人心服口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落在了简念的耳朵里。
这个身形挺括衣着光鲜的男人就应当是圈子里羌梧影视的那位实际控制人。
简念从来都听别人叫他羌先生,以为他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今天见到真面目才知道,他左不过看上?去三十岁的样子,文?质彬彬的看上?去谦逊有礼,行事作风显得老成熟练。
但却莫名其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显得他那张凌厉的脸完全不好接近。
她就说为什么严番导演会突然出山,原来这里面另有故事。
他们说的池家那位应当就是池砚的爷爷。这么说起来,这个机会是池砚帮她争取到的?
简念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池砚的人,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在哪?”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藤黎之小姐,为我们带来表演。”
简念被一阵掌声拉回现场。
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主持人,开始报幕。
简念在听到藤黎之的名字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头。
藤黎之在这里不奇怪,毕竟羌梧本人在这里,她虽然丢了淮桑这个角色,但是对她这种圈内今年热度能排前三?的大花来说,算不上?是什么特别大的损失。
身份地位到了今时今日,不应该会在这个场合突然来表演。
简念看到两个人帮忙抬上了一个东西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表演。
藤黎之穿了一条吊带紧身的开叉裙,脱了鞋子,白的发光的腿立刻就吸引了在场的一部分男士。
她的舞姿,妖艳、妩媚、性感,在钢管上?像是一条身子摇曳的毒蛇,张狂又?致命。
她的身材一直很好,她的眼里也有故事,这些简念都承认。
但是今天,她看到的藤黎之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机器,那写好了的程序教她如何笑,如何美。
她虽然十分讨厌藤黎之,但也知道她也是有自尊和骄傲的,在众人眼光之下,穿的如此的暴露,跳如此香艳的舞,对她来说是更是像是一种屈辱。
仿佛有人在背后轻轻一提她的线,她就得相应地做出指令。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打败藤黎之吗?”
简念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后转头。
羌梧抿着手里的酒,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上钢管上?的人。
“因为她就像一个木偶。”
“她的背后,是动辄千万的资本利益,是专注造星的专业团队,也是受制于人的无可奈何。”
简念拿过桌上?的橙汁,把眼神从藤黎之身上挪开,反问到:“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羌梧轻轻笑了一句:“反观你,你不也在成为她吗?”
简念明了他今天杀鸡儆猴的意图:“池砚和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羌梧点头,又?问到:
“那你觉得,光凭一个十分不稳定的GM娱乐和他家里那位风烛残年的老爷子,能跟羌梧影视斗嘛?”
“更何况,池家的家业,早就给了他弟弟。”
羌梧说的风淡云轻,他酒杯里的酒被他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他起身离去,不再多言。
简念一个人看着他留在桌子上?的空酒杯,那酒杯里面倒映着自己有些发白的脸。
几句话看似轻飘飘的话?在简念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回响。
下一秒,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开始慌乱起来,好似眼前的这一切又?成了无法?捕捉的梦境和无法?逃脱的猎杀。
她还未来得及想好如何反驳,手机一震,收到池砚回复的消息:
“公司有点事,迟到了一会,现在在了。”
她四下看去,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他。
虽然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他眉眼深邃,跟旁边一个男人认真地在聊什么的样子。
即使是这样的场合,池砚也没有穿西装,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套头卫衣。
他坐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跟周围西装革履的人不一样,脸上神情恣意自由,像是个这个局邀请来的与这个污浊不堪的圈子里完全不相关的财阀少爷。
他今天没有带那个鸭舌帽,说着话?的时候会礼貌一笑,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又苏又撩。
他在光之下,在云之上?。
她慌乱不安的内心此刻突然得到了救赎。
他是光吧,是她的神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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