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没等多久,叫好的车就开了过来。
路息打开副驾将猫笼放进去,听见凄厉的喵喵叫声,司机还问了句:“哟,这是猫啊?”
路息懒洋洋地“嗯”了声,刚把猫笼放下,还没靠上椅背,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冲木笙说了一句:“等会儿。”
木笙抬头看他。
路息扭回头,跟司机说了句:“有点事,等两分钟。”
随后起身便下了车。
木笙看着他重新往餐厅大门里走。
笼子里的小橘猫凄惨的软叫拉回了木笙的注意。
许是环境陌生,小橘猫叫的很频繁,连一旁的司机也频频侧目,像是有话要说。
木笙轻抿唇,跟司机说了声,把猫笼放到后面。
小橘猫看到熟系的人,叫声才不那么凄厉了,变得软了不少,但依旧扒着笼子,似乎想出来蹭蹭她。
木笙低下头,手指摸着网小声安抚着。
前门“咔”的一声,是路息回来了,伴着一阵塑料袋的轻响。
路息手里提着两杯热饮,没有看到面前的猫笼,顺着猫叫才向后看,眼神看了过来,下一秒,又扎扎实实地落在木笙的身上。
木笙抬头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猫叫得有些响,我只好让它先待在我旁边。”
路息没所谓地哦了声,握着门把的手在下一秒合上,转而打开了后车座的门。
木笙愣住。
路息这人给人一点反应也不留,直接动作自然地坐了进来,带起一阵干净的风,接着将门带上。
后车座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小了许多。
木笙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往旁边坐,但猫笼就在地上占了差不多一个座,旁边也没多少可挪的地方,木笙咬了下唇,轻轻拿起猫笼挪向另一侧。
而后再将猫笼放在地上中间凸起的地方。
路息侧过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握着将一杯奶茶递过来。
“这是……”
“奶茶。”路息慢慢回:“你不渴?”
“……”
“买都买了,拿着。”
眼睫轻垂,几秒后,木笙才抬手接过:“谢谢。”
奶茶是封盖的,透明的杯子,着浓浓的焦糖色,温热的,木笙用吸管戳开,低头吸了一口。
很甜。
路息将另外一杯冰拿铁递给司机,司机还愣了下,路息说:“您路上解渴。”
司机“哟”了一声,估计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没想到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做事居然这么得体。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几声,连说了好几遍谢谢。
木笙忍不住抬眼朝他看。
路息靠回椅背上,低头撕着吸管,姿态放松,往冰拿铁盖上一插,而后拿起咬住吸管喝了口。
杯子里的冰块晃动着。
他拿饮料的习惯很特别,不是一般人那种握着杯壁,而是五指分开卡在杯口,墨绿色吸管就在食指与无名指的中间。
少年手指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像只弹钢琴的手,指甲修剪干净,被窗外的光映照着,五指更是近乎透明般纤。
路息看了过来,木笙垂下了眼。
路息的视线没停留两秒,便悠悠地落到了从刚被放在中间就冲他哈气的小橘猫脸上。
小橘猫似乎是记仇了,爪子扒拉着冲他张牙舞爪。
但是因为被笼子囚着,整只猫都显得弱小且无助。
路息似笑非笑着:“小丑猫?”
“喵!”
“你怎么长得这么丑?”
“喵!喵喵!”
一人一猫隔着笼子对望,你一句我一句,也不嫌幼稚,就这么正正经经地吵了一路。
连司机都好几次从后视镜看。
木笙扭回头,心情有些复杂。
路上路息找了家离学校近的宠物医院,让司机提前停下,两人下了车。
那家宠物医院跟学校隔着几百米,门口的招牌很显眼。
两人进去后,木笙基本上没怎么问过人,全是路息在弄。
他很熟练。
只是小橘猫怕生,刚从猫笼里被拿出来就开始激烈反抗,明明是只小幼猫,力道却有些大的出奇。
精神力还特别好。
冲动,反应快,还爱抓人咬人。
几个护士合力才堪堪拿住它。
连医生也调侃,说这是他见过的精力最旺盛的幼猫。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给它暂时戴上了伊丽莎白圈。
医生做了一系列的基础检查,小猫脸上有点猫藓,还有猫鼻支,另外脑袋上有一撮不像是猫藓的秃,医生说应该是跟别的野猫打架被咬伤的。
其他地方都很健康。
这两个病都有点难治,再加上一来一回也麻烦,路息干脆跟木笙征求了下意见,先在医院里寄养,等病好了再带走。
木笙点头答应。
小橘猫的应激反应比较大,医生建议先寄养几天熟悉环境,再洗澡。
刚经历过羞耻“肛测温”的小橘猫这会儿仿佛已然生无可恋,连眼珠也不动一下,被护士抱去驱虫了。
医生开了收费单。
路息去收费台缴费了。
回来后,便坐在休息椅上看小橘猫被几双手按着躺在手术台上,凄凄惨惨地叫着。
等到打针治疗时,原本已经蔫蔫了的小橘猫又开始挣扎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医生没办法,只好让木笙走过去靠近猫,安抚情绪。
路息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跟着慢悠悠地踱了上去。
小橘猫精力不小,把几个护士折腾的不轻。
“小丑猫。”路息笑嘻嘻地用手指去碰碰项圈的边沿,随口说着:“你还挺有精……”
原本蔫嗒嗒地躺在手术台上的小橘猫忽的瞅准时机,伸出小爪就给了他手背一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