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般亲昵给云儿,喂食的只能是他,也只能有他。
手中的酒盏几乎被捏碎,可如此依旧不能抑制他的越发蓬勃的怒气,请求的话,亦是于一瞬间,他脱口而出。
原是在这等着她!
穆卿云明显感觉袖下谢今晏握着她的手,猛一收紧,侧头往去,谢今晏脸上的表情,刹那间也是染上了怒气。
穆卿云的手指挠过谢今晏的手心,轻痒的酥麻感,让谢今晏回神?,对上穆卿云含笑的模样,他脸上的神?情瞬间松缓了下来。
穆卿云这才挪开了视线,正打算拒绝时,便听到对面知州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老臣也曾听闻了穆家大小姐,文舞一绝,不曾想今夜竟能有幸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在下亦是有此听闻,只叹穆小姐成了谢夫人,本以为将成人生憾事!谢公子,在下便涎着这张老脸,恳求谢公子成全了这桩美事。”
“嵇行公子和?容珲殿下,遭此大劫,如?今得以脱难,此盛典之上,当是有谢夫人一舞,方能了憾!”
……
一言起,众言亦起,起言者,还皆是有点官阶权重之辈。
一个个端得道貌岸然模样,嘴里却是说着枉顾经纶的话,让一个官眷正妻,于宴请上,做那赏魅曼姿之事。
当真是欺人太甚的很。
“卿卿!”谢今晏原本歇止了的怒气,再度凝结于面上,他试图松开穆卿云的手,于众当面翻脸。
手指还未抽离,却被穆卿云紧拽住。
“夫君,无事!”穆卿云软了娇音,试图平抚谢今晏的怒火。
谢今晏凝眉望着穆卿云,见?其神色坦然,似已有应对之策,这才见?怒火稍稍压抑,“我随时都在。”
穆卿云自然明白,谢今晏这句话的意思,她笑了笑,然后松开了谢今晏的手,站起身来,微微屈身行礼,“承蒙诸位厚爱,妾身便是献丑了。”
吴旭瞬间眼前一亮,手一扬起,曲乐顿停,让下一秒,《清平盛》的曲调便是悠悠然扬起。
这是穆卿云唯一会的舞目,他仅也是有幸见过一次,如?今能再赏之,自然也唯是这首曲调。
穆卿云神?色未变,就连目光都未曾往吴旭位置挪移半分,脚步轻移,往场中而去。
只就快要到台中时,忽身形一晃,似被某物绊倒了一般,顿是往地上跌了去。
“卿卿……”
谢今晏一直瞧着穆卿云,就在他身形晃荡的同时,便已撑着桌面,直起身来,见?穆卿云跌倒,心瞬是纠做了一处,一声惊呼,急忙先穆卿云奔了过去。
上首的吴旭,见?穆卿云跌倒了之后,这才紧张的试图起身,可就这一会儿功夫,谢今晏已到了穆卿云身侧,吴旭只能隐了怒,若无其事的坐回原处。
“我的脚,好疼。”穆卿云坐在地上,以指扶脚,梨花满脸,语带哽咽,望着谢今晏。
这一声好疼,瞬间让谢今晏慌了张,他急急忙道了一声,“我这便带你去瞧大夫。”
说罢,便是弯腰一把将穆卿云抱起,然站起身来,黑着个脸,冲着吴旭方向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夫人崴了腿,实不能再献丑了,还请殿下允臣退下。”
吴旭也没有想到穆卿云会为了拒绝他,而自残己身,如?今穆卿云既已受伤,虽不知真假,可不管如何?,他得到了穆卿云给他的答案。
之前他一直在找机会,找一个能和穆卿云单独相处的机会,只可惜,从上次以后,不管何时何地,穆卿云的身边都存在着谢今晏,即便他使了几次调虎离山之计,皆是未能如愿,如?此,他只能出此下策。
若是穆卿云允了,并舞上一曲,那便说明,她依然愿意诚服于他。
可穆卿云居然用这么粗浅的伎俩用来敷衍于他,这就说明穆卿云并不愿与谢今晏和离。
如?此一来,就休怪他不顾以前的兄弟情意了!
毕竟,穆卿云只能是他的!其他人休想染指分毫!
吴旭想着,一扬头将盏中酒尽数饮下,用以遮掩眼底无尽的阴鸷。
仰盛楼外,单乐见?事不对,早已背马于外相侯。
谢今晏将穆卿云送上马去,随即翻身于后,纵马欲往医馆而去。
“回学院。”只是拐弯处,穆卿云忽然出声,声细蚊呓,却足以让谢今晏生生转了方向。
恐有人窥探,谢今晏没有多问,带着穆卿云直入明德学院,归了客房之内。
直至将穆卿云身落榻上,跪身将穆卿云的纤足握于手心,眼中尽是担心不安。
“卿卿,你的脚可还疼?”
穆卿云掩唇笑出了声音,“咯咯,我骗他们的,你看,没一点儿事。”
说着,穆卿云将玉足从谢今晏手里?挣脱出。然后落在地上,极自然的于谢今晏跟前走动了来回,脚下于半分异态。
“下次,可得与我先说上一声!”谢今晏这才释然,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向穆卿云恳请道。
“我以为夫君你知道啊!”穆卿云转到谢今晏身前,俯身樱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自谢今晏唇上滑过。
“毕竟夫君你都没有瞧过我的舞,我又岂能让些个不相干的人窥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