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去年蜀中和江南都是丰年恐怕接下来的几年大家就都得勒紧裤腰带还债了。
也就是各处捷报频传掩盖住了这些坏消息不然今年肯定不能如此轻松。
而今年盐价的崩盘也弄的朝臣们心惊肉跳还好在九十月间由于朝廷处置的及时得当盐价重新回升到了正常水平着实让人松了口气。
为此李破还专门把苏亶叫到宫中赐宴让老是挨骂的苏元宰受宠若惊并向皇帝保证今年的岁入就算不能平掉前几年的亏空也不会拖累明年要干的事情。
作为户部尚书能做出这样的保证说明他对今年的财政是心里有底的。
李破心情大好问起了明年修路的事情这事他头一个问的自然不是苏亶而是工部尚书云定兴。
云定兴那就不用说了皇帝要做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反驳有困难没困难的他都赞同干成干不成的那是另外的说法。
只是他虽比不上何稠却也是干过不少大工程的人对于修路的事情很熟。
从凉州到张掖从京兆万年县到朔方的岩绿城这样的两条驰道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他都能给个大概的数字。
时间上则不把准他认为要看皇帝自己的意思要是能像前隋那样不顾死伤的大规模动用民力也就是几个月的事。
如果像现在这样只能动用俘人快的话也得一年俘人估计要死上一半这还是在物力充足的情况下要是一直让俘人用尸体铺过去还能快上一些。
至于工程技术上的难点不过就是中间有一些戈壁滩他认为这不是什么难事从秦汉以来那样的道路修了不知多少了就是要多耗费些人力物力而已。
李破看他大包大揽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心里觉着有点不靠谱换了其他人估计不管怎么说都要给出些谏言。
只是云定兴这人什么秉性李破早已熟知这厮就是这么个人物到哪都是当狗腿子的命。
所以随后李破又把太常寺卿宇文儒童和匠作监正窦师纶召到宫中问询了一番两个人听了此事就都有些畏难这才是正常反应。
两条路都不算远可要修起来着实麻烦就算工程技术上不存在问题所耗费的人力物力也将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他们没有云定兴那么毫无顾忌只对皇帝负责人家是要名声的。
皇帝召他们来商议此事那他们就要对此负责一旦说了大话被那几位宰相和其他重臣得知一定会遭到参劾。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跟皇帝诉说其中的为难之处生恐皇帝派了他们去监工。
李破没在意一样米养百样人趋吉避凶是朝臣们的正常操作就像当年过辽水时宇文恺把浮桥修短了一截当场送掉了麦铁杖的性命。
那是宇文恺的问题吗?临阵受命不得不为仓促之间有所失误那是杨广的问题一位工程大师因此获罪最后病死在塞外实在是有些冤枉。
窦师纶两人即便表现的有些滑头但话说的都很有见地和云定兴所言相互印证李破心里多少就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