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给他们带来战争和惊恐的敌人突厥贵族们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他们痛恨这样的敌人尤其是这个敌人还离他们不远。
当年突厥王庭南迁一半源于始毕可汗的愤怒一半则是因为战略上的需要。
隋人用卑鄙的手段杀死了始毕可汗的亲信他要将复仇的怒火烧到隋人的土地上。
而战略上隋人陷入了内乱突厥人终于得到了完整的云中草原突厥主部南迁可以稳定这片新占据的疆土而且突厥人南下也变得更加方便了起来。
可现在汗账南迁的弊端实际上也表现了出来。
他们不能再很好的控制铁勒诸部于是铁勒诸部叛乱这几年开始多了起来。
同时大利城离隋地太近了他们不但能直接威胁到敌人反过来说敌人同样也能很方便的威胁到王庭了。
这在之前并不明显因为隋人正在内乱北边的隋人都在纷纷向突厥王庭示好。
可现在一个凶狠的敌人出现了他的名字在大业十四年的这个秋天终于像风一般刮过草原深深的刻进了所有突厥人的脑海之中。
在此之后不会再有人说这个名字他根本没听说过因为那不会让你显得有多高贵不记得那些小人物儿反而只会让你显得无知而且愚蠢。
到了大业十四年秋末冬初的时候突厥王庭中已经有了将王庭迁回旧地的说法在悄悄流传。
这当然不可能王庭的迁移是大事并有着诸多的原因可有一种是绝对不能被人所接受的那就是被敌人赶走。
这里面的道理不用说和南边儿的中原帝国迁都性质差不多被敌人逼迫迁都的王朝都是苟延残喘几乎没有中兴的可能。
而在强者为尊的草原情形只会更糟糕。
七月间的突厥王庭饱受困扰。
事实上是不管怎么痛恨南边儿的这个敌人当敌人离开之后王庭中的突厥贵族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局面。
可汗在即将登位的时候却突然失去了继承权在始毕可汗没有留下遗命的今天情形也就更加诡异。
有希望继承汗位的人都在蠢蠢欲动。
可当他们的目光从阿史那埃利佛的身上移开的时候他赫然发现他们想要登上汗位就不可能再绕开一个人。
如果说始毕可汗和阿史那埃利佛都可以在登上汗位之后顺理成章的收获这个人的效忠的话那么现在那么做的人都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守卫王庭的附离子们不知什么时候便纷纷聚集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让王庭内外都笼罩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
王庭主部四个大的部族除阿克南部以外都是诉说着那个人的好处。
甚至于王庭中一些从不轻易开口说话的贵族也大大小小的聚会上或明或暗的表达着对那个人的忠诚。
不用问了她就是大隋义成公主尊贵无比的突厥可敦阿史那杨环。
侍奉过两代可汗的她在远嫁突厥之后并没有自怨自艾而是用十几年的时间以宽容和睿智享誉突厥。
尤其是与她的美貌齐名的是她那雍容而又周到的大隋皇室礼节更令无数突厥贵族争相模仿顺势让她成为突厥最具高贵气息的女性同样的在这些大隋皇室礼仪面前她的威严也渗透了进去。
时至今日所有的一切终于开花结果让有着蓬勃的野心的阿史那子孙们不得不争相讨好于她了。
一个女人在这虎狼横行之地能获得这样的尊荣她的强悍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辞来描述和衬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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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秋风中的寒意越来越重象征着草原的冬天就要来临了。
大利城中离宫殿群落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些石屋看上去建成不久这是为那些即将得到可汗召见的人准备的住宿所在。
有点简陋外表也灰突突的不太美观所以凡是有着权柄的大贵族是不会住进这里的。
自从始毕可汗病重这里就冷清了下来因为始毕可汗不再接待外人。
可如今这些建筑中又住进了一些客人客人里面就包括阿克南部的主人阿史那必吉。
他们是在王庭附离子的“陪同”下住进来的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披头散发的阿史那必吉正在不停的饮酒淋漓的酒水顺着他的皮袍子流到了地上他也丝毫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