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前,在卞南枫赶来之?前,黎钥被触手给缠着身?体,这里没有其?他人,准确来说是没有其?他活物,抓着自己的触手们,有着生命力?,触手们从地底延伸出来,随意地在空间里移动?,看不到?它?们的主体是什么?,黎玥感到?好奇,但恐惧这种情绪是绝对没有的。
不管这些触手会把他拖到?哪里,将对他做什么?,已经顺利通关了多次游戏的黎钥一丁点都不担心?。
而且根据他个人的经验,那个在医疗室遇到?的男人,名为萧启辰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轮游戏里的BOSS了。
黎钥每次运气都是这么?好,能够在别的玩家之?前先一步遇到?副本boss,而且根据他的观察,副本boss总是轻而易举就对他兴趣浓烈。
同时很少有人能够发现黎钥在演戏,黎钥不仅在扮演着病美人这个角色,也?在扮演着对怪物的亲近程度比对玩家的程度要深的角色。
偶尔黎钥会有点遗憾,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发现他在演戏吗?
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自己掉马的那一天。
被触手们给拖到?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房间周围的墙壁上爬满了奇怪的图案,四周宽阔,但黎钥隐约里却?觉得这个房间里到?处都充满着窥视他的眼睛,在那些墙壁的图案后。
触手们将黎钥四肢给缠着,仔细去看那些旁边漂浮的触手们,尖端分明就布满了许多锋利的锯齿,但它?们没有马上就攻击黎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黎钥沉了沉目,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实验室里黑暗过一瞬,前后加起?来不到?二十秒钟时间,随后又重新亮了,再后面就是突然涌出来的触手了。
和之?前在走廊里见过的丑陋异形不一样,从这些触手身?上,黎钥感觉到?它?们和异形们不是同种类型的生物。
也?不算太意外?,这里是死亡游戏空间,什么?诡异的事都可?能发生。
触手们把黎钥给拖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做什么?事,黎钥左右转头,很容易就看到?一点异常,有一条颜色似乎比其?他触手深的触手尖端缠着一样东西,相当熟悉的东西,一个针筒注射器,同时针筒里装着淡蓝色液体。
颜色倒是挺好看的,哪怕现下?就黎钥一个人,刚刚他的呼喊声或者根本没人听?到?,也?许有人听?到?,但对方自身?难保不会来救他,可?黎钥完全不慌张,甚至还盯着针筒认真的看,针筒上有个奇怪的标志,一个细小的菱形图案。同时眼前这一幕似乎和墙壁上的某个图画有些重叠。
黎钥转头找过去,在右边有个角落里找到?一些画面,画面有些模糊了,看起?来明显有些年头,画面中许多触手缠着什么?人,黎钥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形,在那个人形的脖子边一条触手卷着输注射器扎了进去,那个人似乎在激烈挣扎,可?触手们缠得很紧,那人没有挣扎开。
画面往前延伸,触手们纷纷散开,落在了地上,准确说是落在了那人的脚下?,把人类给托举着,人类背脊扭曲地躬着,身?后那两个肩胛骨,呈现怪异的模样,好像骨头会从背部延展出来,破开那一片背脊。
再往后画面被涂抹了,黎钥眯起?眼睛,心?底顿时在想这画面上的事可?千万别是真的。
他虽然不畏惧死亡,可?骨头从背上伸出来这种事,想想都觉得骨头疼。
黎钥视线往门口方向看,门是开着的,那个注射器离黎钥的身?体越来越近,马上就要靠近到?黎钥的脖子边,不会真的被扎一针吧?
黎钥手腕被缠着,手指还是自由的,虽然手臂无法?动?弹,手指还是可?以活动?,他把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透明的卡片上什么?都没有显示了。
有谁能来?
谁来都好?
好歹救救他啊!
黎钥并不绝望地这样想,要是真没人来,那就算了,反正自己是不会死的,黎钥就是有这种奇怪的自信。
就在黎钥垂着头,思?考着要不要咳嗽,吐血给这些触手们看,毕竟boss都会怜惜他,也?许触手们也?会停下?时,房门外?突然有人出现。
来的人完全没有脚步声,直接就站在了门外?,黎钥猛地抬头,在看清对方那张帅脸时,当时心?底有些诧异,险些没有控制好表情,直接朝对方扬声打个招呼“嗨,你来啦”。
还好有这些触手在,触手们发现有人突然靠近,顿时躁動起?来,黎钥也?一瞬就回?到?角色中,他眼眶红彤彤的,眼底还闪烁着泪水,看到?了上轮游戏里欺负欺.辱过自己的人,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但随着脸庞边冰冷针筒的靠近,黎钥又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危险情况下?,脸上显得挣扎,挣扎过后重新看向卞南枫,目光里是隐隐的祈求。
卞南枫走到?黎钥面前,捏着黎钥的下?巴,微热的手指,但当时男人的眼神里却?闪烁的不是温柔的热度,而是能够瞬间将人身?体都给焚烧殆尽的烈火。
“要不要我帮你?”
黎钥看到?卞南枫嘴唇开合故意这样问他。
针筒已经被男人给拿走了,并被他放到?了自己身?上,周围本来躁動准备攻击男人的触手全都奇怪地安静下?来。
黎钥清楚那是因为什么?,显然针筒里装的液体非常重要,重要到?这些触手们宁愿放弃攻击,也?不想卞南枫一个不爽把针筒给一脚踩碎。
黎钥嘴巴上的触手已经移开了,他可?以自由说话,但下?巴上捏着的那只手,明明没用多少力?,却?让黎钥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给什么?回?答。
从男人那一双泛着猩红色彩的眼睛里,黎钥又感知到?和上轮游戏一样的恐惧,在那里,他被这个男人摁在手术台上。
他完全无法?挣脫这个人的束缚,只能绝望地任由这个人对他做尽一切。
似乎不久前那一场不堪回?忆的往事又再次回?笼,黎钥红着眼眶,从牙齿底挤出了一个字:“滚!”
卞南枫听?清了,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黎钥细腻的肌.肤,不管怎么?抚模,都叫人迷恋。
卞南枫自己以前完全没有这种饥渴,对于另外?一个人皮肤的饥渴,但到?了黎钥这里,好像过去很多的法?则都被打破了。
这个人给他带了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让他心?动?,第一次让他在意。
第一次让他搂在怀里,想要把人给深深嵌进到?身?体里。
第一次想把这个人给彻底占有,不只是身?体上的占有,而是心?,还有灵魂。
卞南枫指尖来到?黎钥的眼尾,轻轻地抚过那里的一抹嫣红,他笑了起?来。
他很少笑,可?似乎正是因为很少笑,一旦愉悦地笑起?来,相当地迷惑人。
让黎钥恍惚间都觉得这个人和过去那个欺负他的不是同一个,是一个只要他请求他,他就会救他。
“如果我说要你来我身?边,你点头吗?”卞南枫似乎一点不着急,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听?到?了来自周围还有楼上的惨叫声,想必其?他玩家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但对于卞南枫这样一个打小就有冷血精神重病的患者而言,谁生谁死,其?实他一点都不关心?。
哪怕是他的至亲在他面前倒下?,他都只会冷漠看着,卞南枫对别人的生命全然不在意,包括来到?这里,看到?黎钥被触手给缠着,正在面临着死亡,卞南枫的第一感受并不是担忧,反而奇特的觉得四肢被缠,浑身?无法?动?弹,悬在半空中的黎钥浑身?上下?透露出来一种极致耀眼的美。
那种美直接往卞南枫的心?口上狠狠地撞。
他想就是这个人了。
只有这个人才能有这样无可?比拟的魅力?,让他一次比一次更喜欢他。
更想要侵占,占有他。
明明是个怎么?看怎么?柔弱的病美人,如果不倚靠着别人就活不下?去,可?同时又叫人从他身?上看到?一种别人不会有的生命力?的闪光。
卞南枫把黎钥给搂到?怀里,缠在黎钥身?上的触手们相当地配合,鉴于针筒在卞南枫身?上,导致卞南枫身?体也?带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触手们不再把卞南枫当成是攻击对象,反而在帮着卞南枫。
黎钥的双臂被举到?了头上,他的嘴唇被人轻啄了一下?,黎钥浑身?都在哆嗦,想要挣扎逃跑,可?身?体除了眼睛以外?,好像没有其?他地方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包括他的头,也?在卞南枫的掌控中。
“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卞南枫指尖卷着黎钥耳边一缕头发,轻轻地拉扯一下?,没太用力?,但黎钥还是呜咽了一声。
本来就病弱的身?体,被人轻轻一挨,就慜感到?了极点,像是再继续触下?去,随时会碎掉。
但卞南枫知道他不会碎掉,无论怎么?摆挵,这个病美人都不会碎掉,只会从里到?外?散发出极致勾人的艳。
黎钥眼底都是尖锐的恨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眼前这个人已经被刺成了刺猬。
然而人的眼神不可?能杀人,所以黎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重复曾经对他做过的事。
这次过程极其?缓慢,缓慢到?一分钟在黎钥这里好像一个小时,甚至更久。
卞南枫完全不急,甚至于如果一会有其?他状况,导致眼下?的事被打断,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关系,这种愉悦,已经不只是身?体层面,而是灵魂层面的了。
他将兜里的针筒给拿了出来,让黎钥做一个选择:“来,选一个,是选它?还是选我?”
黎钥咬紧牙关,一个都不想选。
“那我帮你选?”卞南枫笑着问。
黎钥瞪着卞南枫,那表情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扑过去直接咬断卞南枫的颈子。
“还是说其?实你更喜欢这东西扎我身?上?”卞南枫突然来了一句。
“……你扎吗?”黎钥终于又出声了,眼瞳里映出卞南枫的身?影,却?显得比恶魔还邪恶。
“如果你希望的话。”别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液体,就算知道,其?实卞南枫也?不介意。
“我希望!”
黎钥目光紧紧盯着卞南枫。
卞南枫最开始其?实没有想这样做,可?既然他的小美人都这样期望了,说起?来他还没有为黎钥做过什么?事,这一次就满足一下?黎钥好了。
卞南枫完全没迟疑,颈子突然往左边一歪,右手拿着针筒就扎了进去。
冰蓝色的液体快速注进卞南枫的身?体里。
针筒随后落在地上,卞南枫低垂着头,浑身?似乎痉.挛了起?来,急速的异变过后,卞南枫抬起?了眼睛,原本猩红的双眸,顿时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蓝色。
黎钥愣愣地盯着人,这里没有镜子,卞南枫于是盯着黎钥那双泪水潋滟的眼睛看,从那里他看到?了自己异变的眼睛。
卞南枫搂过黎钥的身?体,往左边走,来到?墙壁前,触手们极为配合地把黎钥给摁在墙上,黎钥猛地偏过头,因为卞南枫突然靠近。
耳垂被人给叼在嘴里,尖锐的牙齿轻轻地噬着,黎钥眼瞳剧颤不已,耳垂随时会让人给一口啃下?来的恐惧感。
蓝色的药物进了卞南枫的体內,卞南枫不在意后续会有什么?异变,他虽然不清楚现世那会在他昏迷送进医院时,耳边响起?的那些声音具体代表什么?意思?,但有一点还是很明确,既然自己是他们特别弄到?这里来的,他就不会那么?容易死。
在这个基础上,卞南枫才能这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他在享受游戏的同时也?在不停做着一些测试。
卞南枫不喜欢被人控制,反而他更喜欢掌控一切。
既然是要玩游戏,把生命放上赌桌,之?前那些都不怎么?刺激,要玩就玩大一点。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到?底离真正的死亡有多远。
卞南枫扭了扭脖子,被扎过的地方渗出一点鲜血,卞南枫抹掉鲜血,转手又涂抹在黎钥的嘴唇上,鲜血似乎还没有黎钥的嘴唇红,卞南枫重新吻上去,把他的血液给抵到?黎钥唇里。
黎钥用力?抿着嘴唇,可?下?颚的手突然收紧,黎钥脸颊发酸,不得不张开嘴唇,顷刻间他的舌头就被人给捉住,很快就酸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钥的头往后仰了起?来,他目光愣愣地望着头上天花板,之?前完全没有注意,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天花板上同样也?布满了奇怪的画。
和周围墙壁的不同,天花板上的图画相当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黎钥的错觉,他竟然看到?中间那个画着的人脸长得很像他。
那个人身?体很奇怪,还是人类的形态,可?背后长了一对猩红的翅膀,翅膀完全张开,看起?来相当地震撼。
而让黎钥更为震惊的是,在他看清楚那对翅膀具体情况时他呆住了,那不是真的羽毛,而是一条条触手拟态出来的巨大羽翼。
就在黎钥想继续观察下?去时,他的脸被拉了下?去,眼瞳猛地闪烁,黎钥意识返回?到?身?体里,那一波波倾涌而来的巨大浪潮拍打着黎钥。
将他往深海里拖拽,黎钥想要挣扎,但指尖都难以自控,无力?地攀附在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
男人一双眼睛似乎越来越蓝了,蓝得像天空,也?像无垠的大海。
黎钥意识清醒的片刻,转瞬又陷入混乱中。
明明应该拒绝还有抵抗,可?意志力?似乎不够坚强,不足以抵抗一波波冲刷上来的海浪。
像是在深海里浮荡沉浮,身?体分裂成两个,一个想要逃离这种可?怕令人恐惧的困境,一个被同化着,甚至稍微细小的波涛都能让黎钥紧闭的嘴唇出现松懈,然后是黎钥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声音。
黎钥额头的汗水滴落,在他脸上滑过,眼泪没多少了,眼眶虽然绯红,可?泪水却?没有,汗水蜿蜒,替代泪水。
那些汗水转瞬又被另外?一个人猩红的舌尖给卷走。
具体时间过去了多久,黎钥没有概念,好像过去了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又一轮黑暗袭来,黑暗中黎钥周身?的触手终于松开,并瞬间消失在浓稠的黑里面。
等黑暗散开时,黎钥没有支撑力?滑坐在了地上。
掌心?下?一片奇怪的粘黏,最开始黎钥不确定那是什么?,当他抬起?掌心?仔细看时,眼瞳猝然一缩。
黎钥的衣服还在身?上,他抓着自己的衣摆,用力?地盖着底下?,可?显然是慾盖弥彰,根本就遮不住。
一件外?套落了下?来,把黎钥给盖住,黎钥死死咬着牙关,心?底有多厌恶,抓着外?套的手就有多用力?。
浑身?没剩多少力?气了,本来就是病弱的身?体,现在黎钥嘴唇又多红艳,脸色就有多惨白?,白?到?好像整个人生气也?快消失。
身?体突然离开地面,黎钥抬起?头看着搂着他的男人,喉咙地发出嘶哑的诅咒声:“我希望你去死!”
卞南枫被诅咒去死,没感觉到?任何被冒犯,相反他这个时候心?情相当得愉快。
“你可?以拿刀往我身?上捅。”卞南枫对黎钥说。
黎钥突然凑上去,直接在卞南枫颈边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口非常重,卞南枫都皱眉嘶了一声,哪怕那块皮都快被黎钥给撕下?来,卞南枫还是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