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欧指着手术室，“情况没那么糟糕，但也不乐观，心没碎，但心脉血管破了，只能先搭个桥维持着生命气息，然后再等九爷研究方案。”
手术难度系数很高，这边的医生专家成功率并不大，以防万一，秦寒玖亲自上。
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但能提升一两成把握。
有时候，往往是这一两成把握，就能够救人于一线之间。
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五六点才结束。
秦安和罗欧在外面等了一个通宵，从没觉得原来时间是如此的漫长难熬，等待就可以耗光一个人所有的精力。
不过，手术门一刻没有打开，希望之火就一刻不会熄灭。
疲惫的医生摘下口罩，将顾景弈转去了重症监护室，秦安还没来得及和秦寒玖说一句话，他就已经赶到重症监护室，帮忙插管子、开仪器。
等一切弄好，才摘下口罩，揉了揉眉心。
一个椅子推到自己面前，他偏头，看到秦安脸上温柔的笑容。
拉到身后坐下，秦安伸手给他揉太阳穴、按摩肩颈：“怎么样？”
“不好，还有十二个小时的危险期，如果他的情况不能好转，就没办法了。”
秦安手一顿，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景弈，心里难过。
从身后缓缓抱住秦寒玖的脖子：“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秦寒玖靠在椅子上，神色平静，“他已经也经常受伤，我已经习惯了，就看他怎么跟阎王爷单挑吧。
这么多年，见惯了生死，顾景弈有这一天，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
没有绝对安全的职业，就算跟在自己身边，不平凡的同时也注定了危险。
何况还是杀手。
曾经几个兄弟一起聚时，顾景弈还曾豪迈地喝酒，喊话：“如果哪天我做任务死了，谁都不许替我报仇，咱们这行的规矩，吃别人的命钱，就要随时做好被人要命的准备。”
“不过，要是被仇家追杀而死的，秦九，你懂的。”
“不管如何，趁活着，咱们尽情享乐，说不定我死在你们后面呢，如果不小心死在前面，都不许伤心，我在下面等着你们，不聚不散！”
这些话，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刚跻身榜一，年轻稚嫩，行事潇洒，不惧生死，同时也刚和黑桃A结仇，被他当垫脚石踹进敌人窝，折磨得只剩半条命，秦寒玖将他救出来，刚刚康复时说的话。
那时候起，他就知道，他活不久。
也没想过能活多久，所以不接任务时，他都是享乐主义。
养只猫、旅旅游、该浪就浪，该嗨就嗨，从不亏待自己。
秦寒玖打起精神，理了理秦安凌乱的头发：“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他得等顾景弈度过危险期才能休息。
“我留下来照顾墨墨。”
秦寒玖温声道：“我会看着，你去吃点东西，顺便看着孩子，不然他们会闹的。”
看着妻子憔悴担忧的神情，秦寒玖只能让她回去。
的确，孩子们到一个新的环境，肯定会不习惯，她一晚上没回去，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就是，安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丢下我，墨墨我来照顾，你先回去休息。”慕然推门进来。
头发乱糟糟，手里还拖着行李箱。
沈沛言开完股东大会就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再订机票，却只有一班，刚下飞机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