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茶色的眸子在秋风中略显萧瑟。
光照在镜片上,
镜片反射着冷光。
“秦太太逻辑思维真是不差,那么,你想如何?”
秦安目光看着他身后,层层冰冷的墓碑。
墓碑下,葬着已经离开的人。
秦寒玖的亲人,就在这下面。
“本来,你若是不找上来,这件事也就算了。”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那些钱,就当是燕盏北给她们母子的赔偿和赡养费,可你偏偏……”
秦安叹口气,偏偏凑上来,给秦寒玖找不痛快。
既然算计了燕盏北,那就证明对燕盏北也不满,人都死了,做这些,给谁看?
翟天葵默然。
好久,才低声:“不管你如何说,我对燕伯伯,的确是真心实意在照顾他。”
从不曾怠慢。
只是那件事,或许是鬼迷心窍,总有私心作祟。
不想一错再错,继续欺骗下去。
欺骗的不止他自己和燕盏北,还有那个可怜的女人。
于心不忍。
秦安嗤之以鼻:“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最大的获利者是你不是吗?”
不仅得了燕家的一切,还多了个儿子。
如果那个手术失败,后来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想到当初因为这个孩子,她受的那些煎熬,秦寒玖遭受的平白冤枉和指责,秦安看向翟天葵的目光宛若结了冰。
翟天葵有口难辩。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之前,他还信心满满地指责秦安和秦寒玖,说他们胡说八道冤枉人,但当这些赤裸裸的真相被撕开,他只剩下默然。
心里却对这些事实嗤之以鼻。
难道一个遗嘱,就能将他这么多年的照顾和陪伴否定吗?
何况,那些东西,根本不是给他的。
而是宋颜和她的孩子,那是属于他们母女,是燕家欠他们的。
秦寒玖淡淡看他一眼,语气平静:“你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只要他上诉,不论翟天葵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翟天葵一噎。
脸色微微难看。
秦寒玖无视他,吩咐卞锋:“走吧。”
“等等!”秦安突然出声,看向翟天葵,“翟先生,燕家和我们的确是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但有一件事,却不得不提。”
“什么事?”
“我婆婆的坟墓还在燕家后院,那块地的使用权,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商量。”
“当然,如果商量得好,从此玖园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翟天葵问:“那若是商量不好呢?”
秦安微微一笑,有几分厚脸皮:“那就很抱歉了,你气死燕盏北谋取燕家财产的事,恐怕瞒不住。”
秦寒玖和燕盏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继承燕家的人。
毕竟当初燕盏北可是公开宣布过,燕南琛的继承人身份。
翟天葵很识时务,也看得清当下的形势。
若真是追究起来,这件事结果如何还不知。
别说他问心有愧,就算问心无愧,到时候查下来,也难以脱身。
秦寒玖和秦安随便出来一个都不是简单人物,难以对付。
何况二人联手。
当下立即道:“笑笑这些年睡在那里,已经习惯了,我不会动。”
“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会转让给你们。”
秦安唇角溢开一抹笑,黑眸晶亮:“如此,多谢翟先生了,后会无期。”
车子缓缓驶离视野,翟天葵站在原地,垂头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