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三禾会所。
这家会所曾经被秦安砸过,可仍旧繁华如初。
蔡潼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中摇着红酒,目光不善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厉承阳姿态懒散,脸上带笑:“不知道夫人找我有何贵干?”
和蔡潼面对面,没有丝毫胆怯怯懦,让旁边的厉承欢刮目相看。
前段时间,他绑架秦安,被秦寒玖撵得只能在海底逃窜的事,她知道。
“久别重逢,无非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蔡潼冷笑,“真是没想到,你胆子不小啊,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夫人说的哪里话,你对我有‘栽培之恩’,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栽培和感激二词,说得意味深长。
即便是厉承欢,在旁边都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
心中对厉承阳的胆子很佩服。
她以为,两人再见时,必定是他被捉起来的时候。
没想到,他已经不要命到和蔡潼硬刚。
“最好是这样,毕竟我舍不得你这么聪明的人死,想想前几天收到的消息,啧啧啧,真是精彩,仿佛看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谁是猫谁是鼠,各自心知肚明。
厉承阳脸上的笑僵住,嘴角扯得比布偶还难看。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爱情啊,真是葬送人的毒药!”
蔡潼不顾他难看的脸色,边喝酒边撒盐,看向旁边的厉承欢,“欢欢,上次我听二爷说秦安怎么来着?”
厉承欢一本正经:“她怀孕了。”
“对,秦安怀孕了,我有侄孙子了,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两人一唱一和,厉承阳脸色彻底黑了。
怀孕?
这才多久,她被他绑走的时候,肚子里就已经有了秦寒玖的种。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席卷而来,心头酸疼。
有嫉妒、难过,还有一股悔恨。
果当时狠心一点,早知道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让那个孩子留着。
凭什么他在犹如丧家之犬一样为活着挣扎时,她却在云城象牙塔里幸福快乐。
蔡潼看着他阴沉的神色,唇角缓缓勾起,抿了一口红酒。
玻璃杯挡住了她的唇角。
“来,庆祝一杯。”
厉承阳没反应,将杯里的红酒一口喝下,放在大理石桌上,起身离开。
蔡潼看着他的背影,笑容逐渐消失。
“干妈,需要动手吗?”厉承欢问。
蔡潼摇头。
“他敢来,必然有恃无恐,说不定外面大批狗仔记者蹲着,你想想,若是他出什么事,会怎么样?”
厉承欢沉默,从头到尾,厉承阳都没有和她打过招呼。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一个是光鲜亮丽的大小姐,一个是见不得光、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身份天差地别。
小时候,厉承阳便很聪明,被蔡潼看中,和厉家断绝关系,送到S国去培养。
并让他进入娱乐圈,给她挣钱,或者做一些阴暗的任务。
他们都是蔡潼手里的一颗棋子。
现在,他跳出了这个棋盘,她原以为他自由了。
沉寂三年再出现,才发现,他不过是跳到了另一个棋盘中。
也不知道他开不开心。
可怜、可悲。
可叹。
厉承欢喝掉酒,苦笑一声,她何尝不可悲呢。
虽然蔡潼对她很好,但她这一生都将被束缚在她身边,做一个如影随形,随叫随到的工具。
聂柒闯进来来的时候,蔡潼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