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盏北很平静地看着她。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秦安狡黠一笑,挽着秦寒玖的手臂,一脸娇羞:“那亲爱的你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睁开一只眼睛,瞥到燕盏北难看的脸色,唇角咧得更开。
就喜欢看你吃瘪!
秦寒玖手放到她腰上,带着她进屋,顺便喊了一声:“爷爷。”
秦安立马跟上:“爷爷好。”
燕盏北点头点一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进来吧。”
秦安:“谢谢爷爷。”
翟天葵默默伸手扶住燕盏北,免得老爷子气血不通。
餐桌上摆了坐好的饭菜,还有蛋糕,秦寒玖随意扫一眼,神情冷淡。
“既然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想去祭拜她。”
“不急,吃完饭再去吧。”
燕盏北借着这个借口将两人叫回来,可不只是为了给故人过生日。
活了这么多年,秦寒玖第一次知道,原来妈妈的生日是今天。
从前,他只知道妈妈的祭日。
那就是他的生日。
秦寒玖冷声:“饭就不吃了,我可不想一觉睡到明天,错过了时间。”
燕盏北动了动嘴唇,不语。
显然,他心里还记恨着上一次给他下药的事情。
他其实也不想那么做,如果忍一忍,或许他如今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你们跟我来吧。”
燕盏北拄着拐杖,带着两人往庄园的后院走去。
燕家的庄园很大,穿过一片景观树木,假山流水,最后停在一堵白色的围墙面前。
墙上有一个拱形门,里面树木郁郁葱葱,加上今天的阴雨,看起来阴森森的。
翟天葵打开门,扶着燕盏北进去。
秦安和秦寒玖对视一眼,跟上。
晾燕盏北也不会耍什么花样。
不过,祭拜亡人,不是应该去墓园吗,怎么来这后面。
一座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墓出现在视野中。
旁边种满了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围绕着墓碑,上书:
爱女燕玉笑之墓。
秦安抓紧秦寒玖的手臂,看了他一眼。
“南琛,过来见你妈妈。”燕盏北站在墓碑前,浑浊的目光逐渐湿润。
弯下腰,颤抖着手将碑上的树叶和灰尘拂去。
“笑笑,我带他来看你了。”
“对不起,是爸爸没用,今天才把他给你带回来。”
声音悲怆哀凉,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哪怕是对他颇有成见的秦安,也忍不住动容。
这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却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想要弥补的错和付出的爱,无处安放,纵死不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