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秦安收拾好情绪,脸上扬起一抹笑,款款下楼,歉意地看着大家:“九爷有点累先休息了,今天就这样吧。”
所有人一愣,纷纷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秦寒玖就算再累,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放大家鸽子。
沈沛言挤出来,严肃地看着她:“秦九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秦安苦笑,她都被赶出来了,或许只有秦华知道怎么回事。
环视一圈,哪里还有秦华的影子。
跑得倒挺快。
沈沛言二话不说,蹬蹬蹬跑上楼,两分钟不到灰头土脸下来,摸着鼻子满脸颓丧。
他只是敲个门,还没开口呢就被骂了。
秦朗和枭等人对视一眼,吩咐人将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秦安,要不你上去看看他?”沈沛言摸着鼻头,秦寒玖把这人当成心肝宝贝儿供着,看到她应该会心情好点吧。
“我……他不见我。”
失落地低下头,早知道刚才就不乱来,乖乖坐在那,能看着他也好,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热闹喧嚣远去,刚才还拥挤的客厅,此刻只剩下狂欢过后的落寞,秦朗几人安静地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抽烟,氛围沉重。
“玛的,老子现在就去秦家把那老头子揪出来,问问他到底给九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秦朗狠狠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碎,二话不说就要去开车。
那老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自己不给九爷过生日就算了,现在还来破坏他们给他准备的生日,存心不让他好过吗?
枭笑了笑,笑得凉薄,将单框眼睛架在鼻梁上,施施然站起来,金链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跟在秦朗后面:“算我一个。”
顾景弈和沈沛言坐在原地,垂着眼没说话。
倒是金易挡在两人面前:“九爷说了,谁也不准去。”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几人杀人似的目光同时看向他。
金易梗着脖子:“刚刚,发的消息,让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少在这里碍眼。”
几人纷纷抬头看向三楼书房窗户,黑黢黢,什么也看不见。
沈沛言不信,抢过来一看,只有四个字:【叫他们滚】
脸黑如墨,心不甘情不愿离开。
秦安回到卧室,默默将床上的花瓣、气球和丝带拆下来,用大袋子装好,拖到门口角落放好,明天会有人将它们清理掉,彻彻底底从玖园消失。
回到书房门口,秦安伫立良久。
没有勇气敲门,她害怕得到的仍旧是他的愤怒和冷漠。
这一夜,注定无眠。
晨光从天际投来,通过窗户将黑暗驱散,剩下一屋子的清凉。
坐在窗沿的男人动了动,指尖还夹着半截熄灭的香烟,银白色的烟灰将他身上昂贵的裤子弄脏,衬衫起了褶皱。
一夜而已,英俊的脸庞布满憔悴和沧桑,下巴冒出浅浅的胡茬。
微微蹙眉,修长的身影站起来,揉了揉眉心,模糊的脑子渐渐清醒,浮现出昨晚的记忆,指尖一顿,脸色难看,狠狠地捶了一拳沙发。
他昨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