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鼎焦急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没想到这处小码头竟然这么难找,怎么办呢?可别因此误了?元帅的正事啊!”
“诶?将军,那里有个老乡过来了?,我们可以去?问问路。”
钟大鼎一喜,“还不快去?问。”
手?下兵士闻言,便蜂拥而上。
那老乡本打算去?打鱼,突然看到这一群当兵的朝自己涌来,吓得?斗笠都丢了?,撒腿就跑。
这年头,这个军爷比土匪还不如呢,斗笠丢了?是小,命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别快是个瘦瘦小小,胡子花白的小老头,可在生死关?头,小老头也是让他们好一通追才追上了?。”
“我说老头你跑什么?”钟大鼎脾气有些火爆。
小老头瑟瑟发抖,“军爷,小的一穷二白,身上没几个钱。”
“谁管你要钱了??”钟大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问你,你可知西南方可有一个没什么人去?的小码头。”
小老头瑟瑟发抖,“我我我……”
“知道还是不知道?”钟大鼎越来越焦急了?。
“知道!知道!”,小老头连忙道。
“那还不快带我们去??”
“诶诶诶,好的,军爷你跟我来。”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钟大鼎终于找到了?码头,也找到了?停船的位置。
此时?人走?了?船也走?了?。
只?有河面?漂着的被拔掉的水草昭示着此处已经来过人了?,一圈圈漾开的水波告诉他们,人刚走?了?没多久。
但是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到。
“将军,就这么回去?吗?”
钟大鼎咬着牙不死心,“这是元帅回来之后交代我做的第?一件事,我不能这样办砸了?,给我找,四处给我找。找不到就弄艘船来,划船去?追。”
然而,这一找一直找到了?第?二天凌晨,都没找到任何踪迹。
钟大鼎终于放弃了?,“找不到了?,一天了?,那人应该走?远了?。”
“那,将军,咱们现在……”
疲惫的一招手?,钟大鼎放弃了?,“回去?复命吧。”
陆增手?脚利落,既然已经挑明了?,当天他便召集旧部把事情办了?。
陆增在军中多年,威信无人能比。
纵然联络到的人不到一半,可当他振臂一呼,军中士兵得?知陆将军回来了?,不知多少人扔下手?里的兵器倒戈。
兵不血刃。
看了?一眼曾经信任的部下,却也是陷自己于险境的人,陆增没多少旧情要念,当即下令,“以本帅的名?义上书朝廷,就说娄恒此人心存反心,暗害陆某,图谋兵权。之后又与?叛军暗中勾结,为祸百姓,不孝君父,做出的恶事罄竹难书。幸而陆增大难不死,替君上,替百姓除了?此贼。”
又传下命令,“以往娄恒所扮军令全部作废,一切事物照往常我在时?来办。除此之外,不得?再去?侵扰百姓,但有犯此令者?斩首示众。同时?清点物资,若有多余粮食,便拿出一半来,分与?百姓。全为这段时?间来所做的事,对百姓的赔罪了?。
下了?几道令下去?,陆增就回自己的营帐里歇息去?了?。
他的将士在姓娄的手?下被纵的太乱了?,很多事情得?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
就在此时?,钟大鼎带着几十人赶了?回来。
本打算去?休息的陆增也顾不得?了?,大步走?上前?,问他:“人呢?可有找到?”
钟大鼎扑通一声跪下,“元帅,末将完了?一步,让那人走?了?。”
陆增追问,“你确定找到了?地方吗?没找错?”
钟大鼎点点头,“末将确认没找错。那地方与?元帅描述的分毫不差,兄弟们也都看到了?船只?离开的痕迹。”
陆增没有怪罪他,只?是突然有些低落起来了?。
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如今什么都拿回来了?,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拿着小兵从荣礼桓住处拿出来的玉饰,荣礼桓唰的在陆增心里就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此人撇下娇妻幼子,以身犯险陪自己来这军营。眼见自己大事将成,却不贪名?利,一个人悄悄离开。
连他送给他的唯一玉器都没有拿走?。
此人还有见识,见微知著,颇有才能。虽然脾气不好,但仔细想来,也是心存大义之人。
可惜啊,此等人才竟与?自己无缘。
“元帅,要不,我明日多带几名?弟兄去?找,一定将这荣先?生找出来?”
陆增摆摆手?,“算了?,我们与?那荣先?生终究不是一路人。”
钟大鼎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
又是一年秋季。
只?是这个秋季与?往年却大有不同。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外人眼里还是一个被父亲阿爹撇在家里的孤苦哥儿。如今才一年过去?,他已经成了?一个上有老父老爹下有娇妻幼儿的男人了?。
荣礼桓抬头一看,不远处的炊烟飘起。
嗯,现在应该是饭点了?。
不多时?,他便驶入了?这渺渺炊烟中。
村里的人没有因为他的到来产生任何的动静。
荣礼桓捂着怦怦跳的心口,闯入这平静的小山村,来到一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